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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忽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張地看向龍椅中的易懷宇,而易懷宇則屈起手指輕輕敲著額角,似是十分為難。
“行了,今天不說這些,還有其他事等著處理。”過了好半天易懷宇才搖搖頭把這一頁翻過,隨便找些其他話題岔開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不過兩方都已經把話喊出,誰又能安安心心去考慮其他問題?因此直至退朝,除了幾個大臣應付性說上幾句話外,再沒有人敢吭聲。
這日早朝結束得較早,負著手大搖大擺走出殿堂時,姚俊賢的心情並不算太好——本是大好的日子,怎麼偏偏陰雲密佈?也不知道是不是雪前風起的原因,姚俊賢感覺身上有些涼,不由打了個哆嗦。
“姚大人,姚大人留步——”平日裡走得較近的一位文臣小聲叫住姚俊賢,尷尬賠笑,“前幾天不是約好去將軍府幫姚大人辨認幾幅畫作真偽嗎?原打算今天登門拜訪的,誰知昨夜賤內突發急病需要照料,下官實在脫不開身,所以……所以……”
“去不了就算了,兩幅破畫而已,就算是真跡又能值幾個錢?有價值的東西多去了,不在乎這點兒。”姚俊賢皮笑肉不笑哼了一聲,毫無禮貌地擺了擺手,話中意義暗含,“江大人早些回府吧,眼看要下雪了,可別弄一身溼。”
急病?什麼急病這麼巧?當他是傻子說什麼都信麼?姚俊賢對這些人再瞭解不過,他們這是看易懷宇偏信沈君放,以為他要失勢了所以早作準備,不撕破臉皮但疏遠關係明哲保身,等他和沈君放分出個勝負後再靠近獲勝的一方繼續巴結。
這世上哪有什麼真心實意的親人朋友,不過互相利用罷了,而他馬上要做的就是利用偶遂良這個新盟友除掉絆腳頑石。
比名字更加冷清的浣清宮內,司馬荼蘭正坐在窗前發呆,手中一株遲開的晚菊病怏怏地彎垂,外面一陣寒風吹過,那朵菊花忽地無聲掉地。
司馬荼蘭心頭一顫,指尖冰冷。
江山故曲Part。46
一聲開門輕響驚動了司馬荼蘭空蕩神思,皺眉回頭,語氣有些不耐煩:“茉雪,昨晚我就讓你去找偶將軍,怎麼到現在也沒看見他影蹤?”
“回皇后娘娘,奴婢去找過,只是沈國師來了之後偶將軍就奉皇上之命移到宮外居住,連早朝也再見不到偶將軍身影。好不容易今天起個大早去了宮外將軍府,卻被告知偶將軍一早就到司馬將軍和姚大人那裡至今未歸,奴婢實在沒辦法了……”
“去了哥哥那裡?”司馬荼蘭深吸口氣,總覺心神不寧。
於她而言偶遂良就是一團雲霧,比易懷宇更加難以理解接觸,對她忽遠忽近、若即若離。曾經她深信偶遂良會忠心不二輔佐易懷宇,可是沈君放的出現打破了那兩人之間牢不可破的君臣關係,讓事態發展變得難以推測——主動與姚俊賢接觸這種事放在以前絕不會發生,難道偶遂良因為易懷宇過於重新沈君放而有所不滿,打算背棄他堅持這麼多年的信仰嗎?
一個是拿她做棋子利用來利用去的卑鄙血親,一個是曾經不計一切在她最艱難時給予溫柔的人,比起大難臨頭的舅父,司馬荼蘭更擔心偶遂良會怎樣。
“茉雪,更衣,我要出宮一趟。”
“這怎麼行?皇后娘娘要出宮必須經過皇上允許,萬一皇上怪罪下來——”
司馬荼蘭長眉斜挑,語氣不容置疑地堅定:“怪罪下來我扛著,沒你的事。快去把衣裳拿來!”
一盞茶的工夫後,皇后所居的浣清宮便沒了主子,只剩一群宮女惴惴不安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議論著那些看似不尋常的事,而司馬荼蘭已在出宮的半路上,目的地,司馬將軍府。
早朝之後易懷宇便藉口頭痛拒絕所有大臣求見,寧靜的御書房燃起小火盆、點上安神香,書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