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股熱血衝上心頭,冷哼一聲挺身上前:“王上說的簡單,誰能保證我姐姐去了遙國還能完好無損再回來?既然王上都說了願意為姐姐求情,那麼就請現在去向遙皇說明吧,就說姐姐是冤枉的,請他睜開眼睛仔細看看,別冤枉了好人!”
白灝羽的語氣極衝,言語間也沒有尊敬之意,昭閔王倒吸口涼氣,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本王已經好說好商量與你們交涉,還不知足嗎?遙皇陛下說誰有罪誰就有罪,豈是平民可以質疑的?好,既然你們不義,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騎在馬上的肥碩身子稍稍後傾,昭閔王從懷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紙詔書,狠狠丟在白敬甫面前:“白家包庇要犯違逆聖意,即日起取消白敬甫、白灝城過往所有軍職封號貶為庶民!現在沒顧忌了吧?還不把人抓起來!”
昭閔王以為士兵們是畏懼白灝城身份才不敢動手,只要撤銷軍職的旨意一下他們就再無顧忌,沒想到的是,即便虛張聲勢高喊出所謂的王命,手下士兵仍舊無人動彈半分,更別提上前抓人。
等了許久,兩方的僵持變得幾近可笑,白灝城等人靜靜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而那些士兵也一動不動,目光在昭閔王與白家人之間徘徊不定。
“陛下,白家世代忠臣良將,絕無背叛之理,請陛下網開一面為白小姐討回公道!”也不只是誰先喊了一聲,而後這句話便成了口號一般從百餘人的勤王軍口中紛紛喊出,一時間討回公道四個字迴盪夜空,混亂而響亮。
幾十年來,白敬甫和白灝城不知道訓練出多少精兵良將,除了教會他們上陣殺敵的身手外也教會他們何為忠、何為義,並且以身作則將忠義二字型現得淋漓盡致;反觀在其位卻亡了國的昭閔王,自即位以來毫無建樹,成為臣國君王后更是奴顏屈膝時時諂媚地將遙皇掛在嘴邊,為討好遙皇不惜勞民傷財、委屈昭國百姓,縱是將士們都飽含對昭國的誓死忠誠,一路走到現在,再熱的心也涼了。
形勢變化讓昭閔王始料未及,心頭一緊雙腿一軟,竟然從馬上摔了下來,狼狽地坐在地上。
畢竟是昭國君王,自幼受著忠義教育的白敬甫於心不忍,走上前伸手將昭閔王扶了起來,嘆口氣輕輕搖頭:“王上,遙皇這番不問事實胡亂降罪實難服眾,請恕末將無法從命。末將是昭國臣民亦是一個父親,深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做出那等賣國求榮之事,要讓末將把自己無辜的親生骨肉送去赴死……末將做不到。至於軍職,王上想撤就撤吧,遙國已經不需要白家了。”
家主白敬甫拒絕交出白綺歌,又有大隊士兵起鬨求情,昭閔王再自己為是也不敢違逆眾意,茫然想了半天,而後笨拙狼狽地爬回馬背上,手一揮,語氣半是狠厲半是狼狽:“收兵!回宮!”
白敬甫目送昭閔王和勤王軍離去,魁梧卻難逃蒼老的身軀立在白府門前,久久沒有挪動。
“爹爹,回去吧。”白灝羽小聲喚了一句,見父親仍是一動不動,神色擔憂地望向白灝城。
白灝城遲疑片刻,走到白敬甫身邊攙住父親手臂,這才發覺白敬甫竟然在細微顫抖,他明白這並非害怕或者畏懼,而是推翻多年來信仰與忠誠導致的無所適從——對一生貫徹精忠報國之道的白老將軍而言,他這一輩子的付出都在今日煙消雲散。
“綺歌,扶爹爹回屋。”白灝城不動聲色叫來白綺歌,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身體僵硬的白敬甫走回府中,白老夫人由白灝羽攙著,再之後是沉默的下人們。無須誰吩咐,下人們鎖好大門各歸各位,面上卻顯出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忠誠的表情,彷彿這一夜,有什麼鉅變已然發生。
看似平靜卻更加混亂的異國帝都,被迷茫、陰暗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