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猩紅熾熱的血液人就會死,會如孃親一樣再也不能動,不能說話,而她的任務就是把所有想要傷害主君的人都變成死屍,叫他們再也不會出現,不會讓自己哭泣。
如果主君死了,她的心一定會很痛很痛,痛到碎成一片一片。
“祭。”
“嗯,在!”冷厲表情從稚嫩的臉上消失無蹤,轉瞬被呆愣取代,祭騰地跳起,飛快走到房門前,隔著房門小心翼翼問道,“主君有事嗎?要添熱水?”
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入耳,讓人忍不住去想裡面的人沐浴時會是怎樣一種享受神情,當祭意識到自己這是十分不厚道的流氓思想時,臉蛋兒上又漫起兩團緋紅。
“不要熱水,已經洗好了。”寧惜醉的聲音繼續傳來,似乎有些無奈,“外衣,外衣忘了送進來,祭,我的外衣啊……”
祭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迷茫半天,驀地想起自己的確忘記準備寧惜醉的換洗衣服,一拍額頭,抬腳一溜煙跑去取衣服。
寧惜醉是個愛乾淨的人,衣服新舊可以不論但必須漿洗得乾乾淨淨沒有汙跡,在全面接手保護並照顧寧惜醉起居生活後祭就把這些牢記心裡,每次洗衣服時都格外賣力,總要比別人多花不少時間。託仔細認真的福,祭成了唯一一個沒有被封無疆為難的侍從——是該叫侍從吧?不是的話也沒有其他合適稱呼,反正祭認為自己就是個被無良師父拉來背黑鍋的倒黴侍從。
“主君,給你外衣。”取來疊得平整的外衣後,祭站在門前輕輕叩了兩下,裡面又是一陣水聲,而後沉默少頃。
“祭啊,你要我光著身子開門拿外衣麼?”
光著……身子……嗎?
沒來由又是一陣臉紅心跳,祭深吸口氣,磕磕巴巴語無倫次:“要、要送進去?穿上中衣先……主君先穿好中衣啊!”
總不能讓她面對剛出浴的裸男吧?!
似是覺察到祭的窘迫,寧惜醉沒有繼續用無奈口氣回應,而是換上十分認真的語氣:“祭也有身為女人的自知之明瞭,這點我很欣慰。不過外衣還是儘快送進來吧,好冷。”
抬頭看眼陰雲密佈的夜空,忽然想起入秋的夜還是很冷的,沐浴過後只穿著中衣的確會著涼。祭為難地撓撓頭,遲疑片刻後咬咬牙,咚地撞開門。
“我我我我進來了!”
“進就進來,何必弄出這麼大聲響?”
氤氳水汽有些厚重,視線不是很清晰,再加上房裡燈光晦暗,祭只能勉強看清屏風後一道身影站立。
還好,看影子就知道是穿著中衣的。
“主君,外衣。”
隔著屏風,祭戰戰兢兢把衣裳遞去,大概因為太過緊張吧,還不等寧惜醉抓到衣裳祭就先行鬆開手,衣裳自然而然地朝地上掉去。
若是髒了還要重洗,費時費力不說,最重要的是此趟出門寧惜醉只帶了一套換洗衣物,都髒了穿什麼?祭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抓那件外衣,與此同時,屏風後伸來的手也向同一處伸去,一大一小兩隻手掌毫不意外地碰到了一起。
那隻手祭並不陌生,很白,手指纖長,雖不似女人那般嬌氣細嫩,卻也秀氣得如同書生,時常讓滿手老繭的祭羨慕嫉妒,而肌膚接觸的一剎那傳來溫度更是讓她驚慌失措,腦子裡轟地一聲,腳步也踉蹌起來。
砰——
慌亂的結果是,無辜的屏風被撞倒,屏風後微愣的寧惜醉徹徹底底暴露眼前。
為了沐浴方便,淺金色長髮被寧惜醉用一根布帶隨意紮起,溼漉漉的髮梢恰好垂到肩頭,透明水珠悠閒地匯聚、滴落,沿著胸膛清晰線條蜿蜒滑下。與祭腦海裡不會武功又有些慵懶怠惰的印象不同,寧惜醉的胸膛可以說很寬闊很結實,白皙肌膚透過尚未結好的中衣衣襟暴露在空氣中,那幅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