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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兩招,三招……
任司馬荼蘭劍法如何變化多端始終不能傷易懷宇半分,兩個人在熹光殿闊達院落中忽左忽右、閃轉騰挪,吵鬧一時不聞,只剩下長劍破空與衣袂翻卷之聲。
易懷宇生性好戰,自小就喜歡習武打拳,武功是九位皇子中最好的一個,而司馬荼蘭不過是憑興趣跟名不見經傳的統領學了幾招,自然不是易懷宇的對手,按理說不出十招就該被拿下,奇怪的是,兩個人打了足有百招仍不分勝負,倒是各自怒火在你來我往中漸漸消弭,悄然化作唇上緊抿弧度,以及眼中三兩點驚訝。
“都說不打不相識,這兩個野蠻人正應了這句話。”偶遂良躲著四處飛舞的劍光回到片殿門前,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無意中與蘇詩韻聊天,“殿下只需幾招就可以降服司馬小姐,不過是看她頗有些功夫動了興趣,所以才拖延這麼久不肯結束。喏,這一劍單手擋住另一手回擊十分輕鬆,殿下偏偏只躲不攻,還要順著劍鋒該有的走向加以引導,分明是在教那位暴脾氣小姐應該怎麼用劍出招。”
蘇詩韻看得眼花繚亂卻還努力跟隨二人翻飛身影,即便不懂得功夫,她還是看得出易懷宇暢快神情,那是與她所見溫柔截然不同的光芒。
看得久了,蘇詩韻伸手揉了揉眼睛,聲音輕得近乎呢喃:“殿下和那位小姐真是般配。”
聞聲側頭,因被半舉的手臂當著,偶遂良並沒有看到蘇詩韻是何種表情,他只隱約聽出三分羨慕,七分落寞。都是錦繡年華,誰對誰動心不過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一句話的事,如果說之前易懷宇對蘇詩韻是一廂情願,那麼現在,這段姻緣已經發展到兩情相悅的地步。
提口氣在胸中,偶遂良默默挽起衣袖,蘇詩韻眼前一花,身側的男人已經鬼魅般閃到纏鬥的二人中間,兩隻手分別抓住易懷宇和司馬荼蘭手腕脈門,硬是把戰意十足的兩人逼停手。
“再打下去整個皇宮都要被你們驚動了。”
“你少管——”司馬荼蘭不服,想要掙開手腕才發現根本動彈不得,看似不起眼的偶遂良功夫竟然在易懷宇之上。
偶遂良朝易懷宇遞了個眼色,易懷宇會意,放下手不再糾纏,轉身回到蘇詩韻身邊又變為平易近人的溫柔皇子:“蘇姑娘,外面風大,你先回屋,我馬上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去陪你。”
司馬荼蘭這才注意到偏殿門口還站著個女人,嗤笑一聲收回劍:“我說怎麼不打了呢,原來弄什麼金屋藏嬌,怕被她看見你欺負女人的醜態嗎?”
“司馬小姐誰欺負得了?”易懷宇聳了聳眉毛,語氣中不無嘲諷,“不過一個都統而已,司馬小姐若不想他在外我把人調回來就是,何必來宮中鬧事?你還得感激遂良才行,假如剛才對他出手的不是司馬小姐而是刺客,這會兒早已人頭落地了。”
“偶將軍確實好功夫,你也不賴。”
來自司馬荼蘭的稱讚多少讓易懷宇有些意外,抬眼看去,正與司馬荼蘭笑意甚濃的雙眸對上,眼神直率而坦誠。
外界對司馬家這位暴脾氣小姐的傳聞不是太好,多數說她驕奢跋扈、目中無人,易懷宇卻覺得,這女人並非傳言中那樣不可理喻,只是脾氣過於耿直,同時也和他一樣太不遵守禮法規矩,人品倒不算壞。隨便拍去身上灰塵,易懷宇露出淡淡笑意:“以後想來就來吧,讓遂良教你功夫,這麼好天資卻沒有個好師父可惜了。”
“我不用他教,要教的話,你得親自教我。”司馬荼蘭挑起長而姣好的柳葉眉,眸中一抹光澤湧動。
偶遂良倒吸口涼氣,看著面對面站著的二人隱約生出一絲不祥預感。
相交多年,偶遂良可以說是最瞭解易懷宇的人,他清楚易懷宇的雄才大略與帝王命格,更清楚易懷宇對感情有多遲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