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那是從小最仰慕眷戀的人啊,怎麼會希望他有事呢?儘管知道白綺歌說的是氣話,玉澈還是被滔天委屈包裹,眼淚流得更兇。
“小姐就不能歇一歇嗎?我也很累、很怕,可我還是得這麼做啊!”兩隻手不停擦著滾下的淚水,玉澈哭得像個孩子,“我喜歡小姐也喜歡二少爺,不想看你們任何一個出事,小姐您就聽玉澈這一次好不好?如果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二少爺、老爺、夫人還有殿下怎麼活?他們為了你做到這種程度,小姐想讓他們的付出前功盡棄嗎?”屋內捶門的聲音漸漸緩下,玉澈的哭聲也越來越小,用力吸了吸鼻子,語氣裡多了幾分堅強冷靜:“小姐放心吧,不是還有我麼,我會守著二少爺不讓他做傻事——小姐你知道的,這世上玉澈最喜歡、最喜歡的,就是您和二少爺,就算這條命不要了也沒關係,只要小姐和二少爺能平平安安……”
呆立一旁的喬二河一直看著玉澈,心裡越來越迷茫,為什麼她明明在流眼淚卻還能露出那樣乾淨的笑容呢?
“小姐,等一切都過去後我們到澤湖邊放風箏吧,你,我,還有二少爺,我們約定好,誰都不要死。”
柔柔的嗓音越來越輕,再怎麼努力都聽不清時,白綺歌知道,玉澈已經離開,而這一別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或許如祈願一般有驚無險,又或者……又或者,她這一生都將被愧疚悔恨束縛。
水糧斷絕的昭國都城被巨大恐慌籠罩,許多百姓已經兩三天沒吃上一頓飽飯,因著城外河道被堵死,就連以水充飢都不能;更可怕的是城下密密麻麻的遙軍士兵,那些朱衣鐵甲的異國不速之客在梁施城外搭起四個兩人高的木架,每個木架上都吊著二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無一不是逃難出城的昭國百姓。
“恐懼是最好的毒藥。”
遙軍最不起眼的角落,一輛馬車靜靜停靠,車內安坐的男子聽著外面細碎議論之聲悠然自得,甚至高興地倒了杯酒貼線上型姣好的唇邊,每一個動作無不是優雅從容。
“王爺的計策當真歹毒,相比之下我做的那些連萬分之一都不及呢。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不用再叫您王爺,而是該改口叫太子殿下或者直接叫皇上了吧?”旁側妖嬈女子咯咯嬌笑,嫵媚姿容妖嬈不可方物,眼眸中卻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不自然。
阮煙羅不是沒見過狠毒的人,自己亦曾親手奪走別人性命,可是像易宸暄這樣濫殺無辜、為一己私利不惜讓天下血染還能笑著觀賞的,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時候阮煙羅也會想,與惡鬼般的易宸暄合作究竟是好是壞呢?然而她別無選擇,想要讓胭胡國擺脫安陵國蠶食鯨吞就必須倚靠遙國這個中州霸主,而真正能一統天下的必須是強中之強,冷酷,強悍,如易宸暄。
“對了,我來的途中發現太子手下那少年也在往這裡趕,為防萬一我派了些人手去解決。”阮煙羅停下雜思,倒了杯酒在易宸暄酒杯上輕輕一磕。
“除去戰廷和偶遂良外其他人都不必當回事,隨便處理掉就好。宮裡情況怎麼樣,沒有什麼異動吧?”
阮煙羅搖頭,指尖掃過易宸暄俊美面龐:“有三千和巫在,就算是偶大將軍也束手無策,現在連皇后都成了籠中鳥,宮裡宮外不都由你說了算?只是我不明白,你想置太子和姓白的女人於死地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一會兒提什麼撤兵條件,一會兒又逼太子寫什麼休書,直接讓老皇帝下道聖旨廢了太子不就行了嗎?折騰來折騰去,小心出岔子。”
“呵,你們這些頭腦簡單又不懂得享受的女人自然不明白。”易宸暄冷笑,嘲諷之意毫不掩飾,“我若想殺他們兩個隨時都可以,抬抬手指的事,不費吹灰之力。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追求,當目的達成時難免會感到空虛,陪老七玩了這麼久,除了上次大意被他鑽空子外,哪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