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要怪罪了。”
易宸璟懶得回頭去看此刻遙皇是什麼表情,依依不捨放開白綺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等你回來。”
是不是有命回來尚未可知,倘若她真的葬身沙場,他要在那冷寂的皇宮裡等上一輩子,等到地老天荒嗎?白綺歌無法許諾什麼,只能回以微笑。
或是看不下去兩人悲愴纏綿,同來送行的寧惜醉一聲輕咳走到易宸璟身邊,面上仍是慣常的溫良笑容:“臨走前也沒能找到好酒為白姑娘送行,寧某這兒有個小禮物,送給白姑娘略表心意吧。”
繡工精細的紅色錦囊遞到白綺歌面前,白綺歌接過錦囊好奇地開啟,而後一聲低低驚呼:“赤血鮫珠?!”
那錦囊裡滾出的,正是被阮煙羅強行要走的赤血鮫珠。
“商人總要囤積居奇才有利可圖,這珠子價值連城,白姑娘可得好好保管,至於這個人情嘛……等白姑娘勝利回到遙國再還吧。”
寧惜醉的神通廣大白綺歌早有了解,赤血鮫珠世間僅此一顆,他自然是從阮煙羅那裡獲得,至於是怎麼得來的,白綺歌不想去問。有關寧惜醉,她願交付所有信任,哪怕明知他身份並不一般。
“這珠子還是先放在寧公子手中吧,我帶去不易保管,弄丟就可惜了。”白綺歌搖搖頭又把赤血鮫珠還給寧惜醉。
寧惜醉沉吟少頃:“也好,回來再說。”
易宸璟似是不經意看了寧惜醉一眼,心下疑他為何會持有赤血鮫珠,想了想卻沒當場發問。兩個男人難得和平地並肩而立,身後扁著嘴的葉花晚眼圈泛紅,咬了咬牙,一步竄到白綺歌面前:“別說了別說了,白姐姐快走,這兩個人成心想讓我哭!”剛吼了一句,小丫頭就再忍不住,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白綺歌把葉花晚攬到懷裡拍了拍顫抖的小脊背,忽地又把人推開,轉身毫不猶豫翻身上馬,朝著城門方向遙遙拱手,聲音嘹亮。
“亂黨平復日,綺歌歸來時。望皇上信守諾言,末將告辭!”
也不問華輦裡靜坐的王者是否有話要說,朱衣銀甲的女將軍已調轉馬頭一聲高喝,朝著中州最南方絕塵而去。
生死有命,她卻要搏一搏這天命,不教愛她等她的人淪入絕望,不讓曾走過的風風雨雨化作泡影,以我手中劍,守此生所愛安寧!
身後,望著桀驁背影的兩個男人騁目張望,直至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不見。握了握手中錦囊,寧惜醉長出口氣:“白姑娘穿上戰甲比殿下更有氣勢。”
“她太要強,總是勉強自己做些險事。”易宸璟答非所問,沉默片刻,轉身的剎那低聲輕道,“替我照顧她。”
“你的偉大父皇下令不許任何有關人士跟去啊,在下又能怎麼辦呢?只是個本分經商的良民而已;真是……”見易宸璟步伐沉穩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寧惜醉無奈苦笑,隨性擺了擺手,“知道了,我會盡可能照顧她的。”
就算他裝得再像又能怎樣?易宸璟十分篤定,這隻看似純良無害的綠眼狐狸肯定會暗中跟隨白綺歌去南陲——寧惜醉並非大遙百姓,自然不需遵守遙皇的各種命令,而他又是極其關心白綺歌的,昔日刀山火海都肯陪她闖,這次又怎會棄她於不顧?所以易宸璟才會放下那點小小的嫉妒心拜託寧惜醉。
只要有人能代替他保護白綺歌,他不在乎低聲下氣說些軟話。
短暫的送別與長久佇立後,易宸璟走回城中,與遙皇七分相似的面龐上連那份麻木表情幾乎都是一樣的,只在擦身而過時發出的冰冷嘲笑讓父子二人多了些區別。
“現在你滿意了麼,父皇?”
愛別離,他肝腸寸斷,而高高在上的王者漠然俯瞰,只想著天下江山,王朝社稷。也許他真的不適合當帝王吧,在他心裡始終有一塊柔軟之地,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