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統一考試，擇優錄取。考試第一名是不是優？當然是優。可招聘公告中又說的很清楚，文化理論考試是很重要的錄取依據，但不是唯一重要的錄取依據。擇優錄取的優，不僅僅是第一步考試的第一名，是兩步考試加起來的第一名，那才是最後要錄取的優。一般的人都認為，所謂綜合考試，那只是一個過場，是虛的。只有第一步的考試，那才是實的，那才是真正的能耐，真正的板眼。綜合考試的考場上，面對蒲運算元的各種問題的回答，五位考官不約而同地耳語了起來。“這女孩不簡單，看來，這計生辦副主任的位子，非她莫屬了。”“知識不錯，回答問題也自如，人又這麼漂亮，可惜了。”“你不同意讓她錄取？”“我們只是考官，不是決策官，錄不錄取，不是我們說了算。”“要是不能錄取，是有點可惜。”“要是被錄取了更可惜，人才浪費！”綜合考試結束的第二天，蒲運算元的家裡來了兩個人，來找蒲運算元私下談話的。蒲運算元不在，她的媽康幸福在家，正忙著清理撿來的各種破爛物。看到有人來找女兒，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很是客氣地要把客人請進屋。來的兩個人站在外面，朝屋裡望了兩眼，沒進到屋裡去。看了看這個家的周圍情況，而後只問了康幸福一句，你是蒲運算元的媽？他爸呢？當這兩人得知了一切情況後，沒再多說什麼，夾著公文包，搖搖頭離了去。計生辦副主任招聘錄取公告終於公佈了，被錄取的不是蒲運算元，是另外一個人。其實，這也是蒲運算元早已預料的，沒什麼大驚小怪。倒是第一步考試名列前十名的報考人不服氣，被錄取的那人不在這前十名之中。到處打聽，被錄取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一瞭解，才得知，那是市政府中一個什麼主任的什麼孃家親戚的一個什麼外甥侄女。開玩笑。開玩笑！開玩笑？開什麼玩笑？不是什麼玩笑，是規則！正大光明！招聘公告說的明明白白，第一步考試成績，是錄取的重要依據，但不是唯一的重要依據。這就是規則。你認為是什麼潛規則也好，你不認為是什麼潛規則也好，反正這就是規則！規則就是規則，規則就相當於法律。法律也好，規則也好，都是人制定的，是人制定的就得為人服務。不是為所有的人服務。你在這法律規則的範圍內，法律規則就為你服務；你不在這法律規則的範圍內，法律規則就不為你服務。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就這麼簡單！蒲運算元沒笑，但也沒哭。笑是笑不起來的。哭倒沒這個必要。自己還年輕得很，日子還長得很，道路還寬得很，哭什麼哭？笑什麼笑？真是。招聘趕集會時常都有。招聘會上從來就是人山人海。又是一個春季招聘趕集會。蒲運算元拿著所有求職資料，在人海中四處張望。一不留神，自己的身子猛然被撞了一下。不是人多，人牆把她給擋了住，自己肯定要撞倒在地。蒲運算元很氣惱，本能地扭過頭，朝撞她的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撞她的人是個中年男人，很有氣度，很有派頭。當蒲運算元那樣瞪眼的一剎那，中年男人馬上堆了一臉的笑，說：“喲，對不起。”蒲運算元不理會，轉身就走。不料那中年男子抬高嗓門發話了：“請問，學的什麼專業？”蒲運算元回過頭，是問她的，暗自一嗤笑，沒回答。那中年男子又發話了：“報社想去嗎？”蒲運算元一下楞住了。怎麼這麼巧？自己來求職，找的就是出版社、報社、雜誌社一類的單位。他怎麼知道我要去這些單位？眨巴著眼睛，望著那中年男子不做聲。誰知道他是什麼人？中年男子過了來，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蒲運算元，說：“你自己考慮吧，想去，給我打個電話。”說完，不再理會蒲運算元，走了。蒲運算元端著名片一看：AA報社，總編，黃同。黃——銅（同）？蒲運算元不由得暗自撲哧一笑：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沒被我媽撿到？要是被我媽撿到了那該多好，拿到廢品收購站去，一過稱，一百好幾十斤，可以賣多少錢吶？這張名片，蒲運算元放了近半年，一直沒理它。從來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