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小男孩漲紅了臉,半大才哼了一聲:“我可不娶媳婦,女人最討厭了。”
明錦聽著他們的童言童語,笑了起來,也走了上去,掏出帕子替他撣了撣身上的浮灰,又將彆扭的小男孩強摁在石頭上坐下。
“他頭髮亂套了。”明瀾指著小男孩已經蹭得跟雞窩似的腦袋直想笑。
明錦伸手將他頭髮打散,掏出隨身的梳子,沾著湖水幫他將頭髮通順,再替他綁了頭髮。
“你梳頭不咋樣。”小男孩得了便宜賣乖,”都揪我頭髮了。”
明錦終於忍不住,順手拍了他一記:“說句好聽的會死啊。”這死小孩太囂張,讓人忍不住想收拾他。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像是明錦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半天才輕哼了一聲,扭過頭不說話了。
“那是做什麼的?”明瀾站起身,看著湖心的高臺,疑惑地問。
“如果在園子裡有宴席,就會讓歌舞姬去那個臺子上表演,”明錦解釋道,“絲竹鍾磐聲伴著花香從水上嫋嫋傳來,豈不是件極美的事情?”
“那多費事,”明瑞不屑,“若是有人要給我唱歌,就讓他站在我面前聽得真切。”
明錦笑了,點點明瑞的鼻子道:“讓你聽曲兒,那真是茉莉花餵牛,糟蹋了好東西。”
“附庸風雅。”小男孩聽見明錦的話,嗤之以鼻,又扭頭對明瑞道:“原該如此,唱曲的不好好唱曲,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就是就是。”明瑞聽了立刻覺得遇到了知己,看著男孩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
明錦看著兩個男孩一臉稚氣和天真,笑了起來,她沒辦法跟他們解釋排場這種東西,有很多時候,並不是有用才會去做,多數時候反倒是做給人看。
稍微有些閒錢的家庭遇到大事都能請得起人來唱曲,再富裕一點的自家養歌舞姬,地位再高一點的,就只能在舞臺上顯擺,這樣一座湖心亭專門用來唱曲是什麼樣的排場,可能也就是王爺級別的人才能做得到吧。
大人們的世界裡有太多的繁雜紛擾,不是這個年紀所能夠理解的。
旁邊的明瀾卻比那兩個男孩更加敏感,她立刻聽出明錦想要說的事情,這就是差異,過去總覺得那不過是人說出來的,如今親眼所見,她才發現那道隔著她與江渝的鴻溝有多麼的深,這樣的兩個人,真的能夠在一起嗎?
“傅姐姐。”荷花深處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聲音裡帶著驚喜。
明錦抬頭,荷花深處搖搖晃晃的擺過來一條小船,江渝正坐在裡面對著她露出一嘴的白牙,不由得無言,如果這樣都能遇到,或許也真算是有緣分了吧。
明瀾驟然揪緊了明錦的衣角,顯然激動萬分。
江渝雖然是衝著明錦說話,眼睛卻忍不住也飄到明瀾身上,明錦上前一步,將明瀾擋在自己身後。
江渝慌忙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小船立刻晃晃悠悠的靠了岸。
“我們正嫌那邊太吵鬧,在這兒躲清靜,”江渝笑著下了船,對身邊的兩個人笑道,“這就是當初收留我的傅老爺的兒女,若不是傅家相救,我怕是早已經命喪黃泉。”
明錦打量著坐在船上的兩個人,年紀都不大,五官有相似之處,年長的那一個濃眉大眼,年輕的那個身形略顯單薄,眼睛細長,下巴略尖,倒有些陰柔的味道,只是神情冷淡,聽江渝介紹之後才幾不可貝的對明錦幾人點了點頭。
“江大哥!”明瑞歡呼一聲,跳了過去,“你咋不回去看我們?”
江渝顯然有些尷尬,半天才乾笑著道:“這不是見了嘛。”他說著眼神還不住打量明瀾,見她臉上並沒有怒意,才鬆了口。
旁邊的青年卻皺了一下眉頭,定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