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孩兒給養成了這副性子。
笛聲響起,鼓角橫吹!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
許薇姝看花木蘭一身女裝的扮相,就忍不住暗自喊了一聲好,再沒把心思擱在李郡主身上。
周圍的人也漸漸看得目不轉睛。
一幕閉幕,一時間喘息聲此起彼伏,顯然不少人都是屏住呼吸來欣賞的。
許薇姝揉了揉臉,她上幾次看教坊司演的舞臺劇,總是忍不住笑場。老覺得這些演員有功夫是有功夫,但論演戲,真是生澀的很。沒想到才短短時日不見,進步就這般大了。
剛才出場的花木蘭真是婉約中透著英氣,把那種為父親發愁的心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幕完了,後面還需要點兒準備時間。觀影樓上就趁著這工夫。送上些茶水瓜果,還有人起身去方便一下。
有個長相憨厚的小太監,託著一盤紅紅的大櫻桃送到許薇姝眼前。
這東西她喜歡,許薇姝愛吃櫻桃,不過今年大櫻桃進上來的實在不多,皇帝就賞了幾個晚輩,連娘娘們都沒吃到多少,許薇姝她們這些女官。也不好拿著銀子真去外面採買,顯擺太過。要招人怨的。
如今水靈靈的櫻桃拿在手裡,瞧著就玲瓏剔透,賞心悅目,吃起來更是香甜多汁。
許薇姝很享受地,一口氣吃了好幾個,才放慢速度。
吃著吃著,不經意一抬頭,正好對上李巧君的視線,許薇姝便一愣。
李巧君盯著她看了起碼有半刻中,連花木蘭再次開幕,也沒見她轉頭。
弄得許薇姝身上毛毛的,連玉荷也覺得有點兒不對:“……李郡主好像在看這邊兒?這邊兒有什麼?”
李巧君坐在靠前靠中間的位置,她們這些女官偏左偏後,隔得很遠呢。
“……也許是想吃櫻桃?”
許薇姝也琢磨不出人家到底要幹什麼,笑謔了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戲臺子上面。
李巧君看得的確是櫻桃,看了半晌,一回神,猛地扭過頭去,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冷笑,瞥了不遠處坐得端端正正的方容一眼,目光落在他白的透明的下巴上。
她認得那個雨過天青色的托盤。
看著和宮中用的是差不多的款式,但那是方容自己設計,說是盤子,底卻比盤子要深一些,圖案顏色也摒棄宮中管用的華麗。
記得當年薛嶽剛剛離去,她日日哀啼,不肯用飯,方容就是用這樣的盤子換著花樣給她送水果。
也有這種大櫻桃,鮮紅的,水靈的,聞著都帶著一股清甜。
那些櫻桃她一顆都沒吃。
連著盤子一起砸在地上,盤子碎裂,櫻桃汁水噴濺,紅的像混了水的血。
剛才小太監託著盤子走過來,她以為是方容送來給她的,就忍不住想——誰稀罕!
她還缺少櫻桃?再說,不是薛嶽給的,她怎麼可能接受?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叫楊木的小太監,很低調地穿行到後面去,把盤子擺在了一個女官的桌前。
紅櫻桃混在花花綠綠的瓜果中,到也算不上多顯眼。
宮中對女官的待遇一向不差,皇帝也不是個吝嗇的,就是有時候娘娘想吃,還得花點兒銀錢的果蔬,女官們也能時常享用。
李巧君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胸口悶了一下,大概是教坊司的戲不好!
演什麼不行,還演個女將軍,多可笑?一個粗俗的老兵養出來的村姑,也能成什麼女將軍?
想她堂堂鎮南王府嫡出的千金,自幼也是熟讀兵書,勤練騎射,善使雙劍,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