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來,村雨還是有所不如。”
他的話還沒有結束,愷撒再次揮動那柄名叫“狄克推多”的獵刀撲近,路明非雖然歷史是不太好,也知道那是古羅馬“獨裁官”的意思。這柄獵刀在愷撒手中確實帶著獨裁者一樣強硬的氣息,而楚子航手裡的“村雨”則像是一個鬼魅融入了空氣,總是忽然閃現,做出致命的劈殺。
路明非聽說過“村雨”那柄刀,他玩各種盜版遊戲,精通遊戲兵器學。按說“村雨”是“村正”的進化版,日本名刀“村正”殺人一千就會自動化為妖刀“村雨”,殺人之後刀上自然會沁出淅瀝瀝的雨水洗去血跡。可是路明非也查過資料,知道這刀在日本歷史上並不存在,只是江戶時代一個寫劇本兒的曲亭馬琴在《南總裡見八犬傳》裡虛構的。而在這裡居然就有個人真的撥出了這麼一柄刀來,這讓路明非終於領會到Adidas的箴言“lmpossible is nothing”是何等正確,如今就算愷撒從背後拔出一把“霜之哀傷”來,路明非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雙方的殊死搏殺演化成了一場舞蹈表演,愷撒以力量和速度強壓著推進,卻總在楚子航的閃擊之下不得不回退,雙方的速度都快得路明非看不清楚,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一個模糊的深紅色人影,村雨反射的強烈日光,混在一起拆角不開。
空氣中楚子航那柄刀的震動聲越來越激烈了,混著愷撒的怒吼,殺氣濃郁粘稠。
細微的腳步聲自窄道後面傳來,路明非一愣,耳朵微微豎了起來。他的動耳肌沒有完全退化掉,耳朵能動,聽聲音好像也特別清楚。
確實是個腳步聲,正在緩慢地逼近,路明非忽然意識到對方可能有槍。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那對不聽話動來動去的耳朵捂起來,以免暴露他是這裡最後一個活人。
但是對方已經由潛行轉為奔跑,直奔路明非而來,速度極快,快得不可思議。路明非心裡一沉到底,想自己終於還是被發覺了,都怪那對據說遺傳自老爸的該死的兔子耳朵。
他還沒有來得及跳起來高舉雙手說,我投降!我是無辜的路人!那個逼近的人一腳踩在他背上,踏著他的“屍體”輕盈地躍起,閃出了窄道。
對方躍起的身形很輕盈;路明非卻是被直接踩了一腳,而且恰好踩在他肺部,把一口氣擠了出來,他不由自主地“哎喲”了一聲。
那個身穿深紅色作佔服的人吃了一驚,拔出腰間的柯爾特手槍,一個旋身,同時下蹲,轉為盤膝坐地,直指背後。
路明非抬起頭,和那個人四目相對。他看見了對方的眼睛,那是一雙嫵媚的眼睛,卻又銳利如刀,熟悉得令他驚喜。還有暗紅色梳成馬尾的長髮,以及耳朵上亮晶晶的四葉草耳釘,搖搖晃晃。
“來,小白兔,擁抱一下!”這個聲音在他腦海裡跳了一下,說這句話的時候正是這雙眼睛看著他,漂亮得叫人心驚膽戰。
“諾諾,是我啊,是我啊!”路明非高興起來,除了那兩個還在拼刀的瘋子,這裡最後一個活人是他認識的陳墨瞳。
然後他意識到諾諾是深紅隊的人,深紅隊除了愷撒外的那個女孩,而此刻諾諾已經逼近到距離黑隊的據點只剩一步之遙了。諾諾也一樣在那場戰鬥裡,那麼她會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可是全然未知的事,這裡沒什麼腦筋正常的人。路明非忽然想清楚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陳墨瞳,或者諾諾是個什麼樣的姑娘,百在從中國飛到美國以及來這裡的一路上,讓他心裡覺得安定的就是這麼一個女孩。
為什麼相信諾諾呢?大概只是因為她幫自己解過圍,讓他覺得其實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是諾諾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諾諾看見路明非的臉也有點吃驚。
“師姐別開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