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商隊來自天津,東家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趴在視窗看著柳旭林在街上來來回回晃了幾趟,對身旁頭髮花白的僕人俏皮說道:“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僕人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停在街口的馬車和十二騎藤甲衛,憂心忡忡道:“這幫人來頭不小,希望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少女以手托腮趴在窗邊,靜靜看著少年走回街口,轉身指了指客棧方向。
春風裹挾著南方溼潤的水汽撥動女孩髮梢,晚霞映襯地天邊半紫半紅,黑甲護衛和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下,從車廂內顫顫巍巍走出的俊俏少年用一件白色裘毛大衣將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不經意間抬眼看了看二樓視窗的姑娘。
四目相對,女孩落荒而逃。
許經年好奇地盯著視窗看了幾眼,見無人再出現,便也就踏步進入客棧。
少女蹲在窗戶下拍著砰砰直跳的胸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自我安慰許是被對方蒼白的臉龐嚇到了。
白髮老僕有些緊張,從天津到廣西跨越幾千裡,若不是為了那支千年萊菔子,自己是萬萬不會冒險的,如今寶物到手卻憑空出現一隊人馬,巧合地令他不得不浮想聯翩。所以當柳旭林敲響房門說明來意時,老頭兒拼命向女扮男裝的小姐使眼色,奈何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示意,自顧自跟著柳旭林出了門向東側房間內走去,老僕人也只能起身跟上。
許經年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盡頭,由幾名藤甲衛輪流把守。柳旭林帶著少女和老僕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入房間又迅速將門關上。
房間內陳設簡單,藤甲衛早已將傢俱地面清理乾淨,南牆上兩扇窗戶緊緊關著,縫隙被棉布填滿,少年蓋著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一名藤甲衛在旁邊守著,離床不遠處有一個火盆,盆內木炭燒得正旺。
柳旭林走到床前輕輕喚了幾聲,許經年握劍的右手猛然一緊,接著便睜開了眼睛。
藤甲衛轉身走出房門,許經年這才扭頭看了看房內女扮男裝的少女和老僕,略帶歉意道:“抱歉,在下有些畏寒。”
少女盯著他問道:“你受傷了?”
許經年苦笑道:“技不如人,慚愧!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少女回道:“林清羽。”
許經年輕笑道:“倒像是個姑娘名字。”
林清羽不假思索回道:“我本來就是女孩子,扮作男裝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
白髮老僕站在身後,聽著女孩如竹筒倒豆子般將底細交代得乾乾淨淨,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許經年勉強坐起,見少女一臉真誠不像在撒謊,便笑著說道:“倒是在下眼拙了。聽聞林姑娘的商隊專運藥材,我此次是來求藥治病的。”
林清羽指了指柳旭林說道:“剛才他說過了,藥方給我看看。”
柳旭林將藥方遞給她說道:“倒不是些特別名貴的藥材,只是一路走來所過俱是偏遠小鎮,要湊齊方子上的藥材實在不容易。”
林清羽看了看藥方,又抬起頭望向許經年,半晌才疑惑問道:“這方子是誰開給你的?”
許經年披著被子坐在床上說道:“我自己開的。”
“不可能!”林清羽一臉認真道:“行醫幾十年的老郎中都未必開得出這樣的方子!”
柳旭林驕傲道:“我師父的藥方千金難求,都是些上古秘方!哪裡是江湖郎中能比的!”
許經年看著林清羽認真說道:“林姑娘若能湊齊方子上的藥材,我們不僅按價付費,這藥方也一併送給姑娘。”
林清羽被他盯得心臟砰砰直跳,將藥方收起拍著胸脯保證道:“包在我身上!”
林清羽對藥方的事情格外上心,美其名曰江湖救急順帶為林家爭取一張秘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