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州公幹。”
林夢安急道:“怎如此倉促?去幾天?”
谷才將指節敲在桌子上,發出“噔噔”的響聲,嚥下口中飯菜說道:“注意身份!你現在只是個婢女,不該問這些,等過些日子成了女主人,才能這樣講話。”
林夢安俏臉一紅,低下頭慌亂扒拉碗中米飯。
許經年道:“長公主去青州查災銀丟失一案,騰驤右衛奉命隨駕,什麼時候回來,要看案件進展。”
谷才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婢女道:“得!人家老情人舊情重燃,你女主人的位子不保了。”
林夢安受不了這般揶揄,又不敢當場翻臉,只好迅速吃下幾口飯菜,藉著為老爺收拾行裝的由頭落荒而逃。
谷才看著小婢女走出正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公主猜到你的身份了?”
許經年點點頭。
谷才見他憂心忡忡,便安慰道:“事有兩面,福禍相依,不必過於擔憂,若真暴露身份,也未必是壞事,到時老丁也能來京城了。”
許經年嘆氣道:“我有時想,乾脆衝進萬良辰府裡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谷才放下手中酒杯道:“太清宮上下一百多口,只值一個萬良辰嗎?萬家一個都別想跑,你莫要急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耐心些。”
許經年舉杯猛喝了一口,似是下定決心般恨恨道:“那就一個一個來,這筆賬慢慢算。”
入夜,街上行人漸少,宵禁一到,許經年換了夜行衣躍上屋頂,在各處瓦舍間翻轉騰挪。
國舅府位於城東,與天津府邸不同,萬良辰在京城的府邸更加豪華氣派,正紅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匾額,匾上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國舅府,入門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沿遊廊走入,兩側盡是一片花紅柳綠,又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府宅太大,許經年繞來繞去尋不到萬良辰,正要翻身落地挨個房間查詢,忽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忙找了一處屋頂斜坡趴下。
來的是一老一少,皆身著夜行服,雙腳踩在屋頂瓦片上力道深淺不一,發出一陣輕微聲響,顯然輕功並不高明。
許經年皺了皺眉,心道憑這蹩腳功夫也敢來尋仇,恐怕還未落地就會被府內高手捉住。
二人趴在牆頭一動不動,半晌後年幼的黑衣人壓低聲音道:“乾脆放到伙房,他總要吃飯吧?只要吃下去就算成了!”
是個姑娘的聲音,許經年聽著有些耳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年老的黑衣人低聲道:“不行!再等等!”
姑娘有些著急,低聲氣道:“等等等,已經等了半個多月,誰知他什麼時候露面,若一直不出現,咱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老人低聲呵斥道:“不看到人絕不能動手,以咱爺倆的功夫,只有一次機會,若打草驚蛇,再想來就難了!”
許經年趴在屋頂,遠遠看著牆頭一老一少,將二人對話盡收耳中,忽覺老頭聲音像極了苗族族長夏無憂,再細聽姑娘講話,可不正是小丫頭夏迎君。
正要起身繞過去,府中護院突然大叫道:“牆上有人!”
霎時間眾護院湧出房間,“抓刺客”的聲音響徹府宅內外。
一名持刀高手縱身躍向空中,揮刀劈向牆上一老一少,眼見二人危在旦夕,許經年“嗖”的一聲從屋頂躥出,也朝牆頭衝去。
那高手尚未落到牆頭便被側面趕來的許經年一腳踢回院中,翻身爬起正要繼續施展輕功,卻見一名黑衣人抓起牆上二人飛向遠處,片刻便消失在黑夜中。
許經年雙手各提一人,徑直飛回文禮衚衕,甫一落地,谷才便湊了上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