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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得我直哆嗦。我雖然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畢竟這幾年幹活,都是在屋裡,空調房中,還真沒有怎麼受過凍。那三天,我可算是快被凍死了。

光冷還能熬,最討厭的是,為了取暖,棚子中還燒著煤火,那煤氣味兒,別提多難聞了,嗆人得很。第一天才過去一半,我就頂不住了。遠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軍大衣,讓我披著,又弄來一皮靴給我穿上,

來弔唁的人,會送花圈,祭幛或者別的什麼。親戚或是至交好友,客氣一點的,都會買掛鞭炮放,那聲響,那味兒,都讓我覺得不舒服,但是還沒處躲去。我不想到房子裡湊熱鬧,那幫子費家人,不想跟他們聚在一起,就算是晚上,我也不過裹一床被子,在長椅子上靠上一靠。

還有唱曲的。開著很大的音響,唱著流行歌曲或是花鼓戲,吆喝喧天,吵得要死。有街坊鄰居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甚至棚子裡都架起麻將桌,你來我往地打圈圈麻將(贏了的下場),那個熱鬧勁,就別提了。

我多少算是個安靜的人,這通子鬧,對我而言,雪上加霜。

還好遠帆一直都在陪著我。

我也跟他說,用不著這樣,我一人在這裡,就是無聊點,不會出什麼事。遠帆不肯走,怕有個閃失。火爐子在這裡,萬一起火怎麼辦?被鞭炮炸著怎麼辦?有人偷我東西怎麼辦?我笑著把手機拿出來,問他,這手機,會有人看中嗎?他嬉皮笑臉地說,人家為幾塊錢打架殺人的都有呢。

那公司的事情不用管嗎?我有些疑惑。真的走得開嗎?遠帆特深沉地說,要賺錢,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如果我出了什麼西西,那就找不回了。

我笑他肉麻,他也笑,把被子攤開罩住我們兩個。他頭靠著我的肩,被子下面緊緊握著我的手。就這樣,我覺得特別安心,特別舒坦。

但也擋不住頭疼腦熱。我有些發燒了。不過我瞞著遠帆。他休息的時間不比我多,再要照顧我的話,弄得他也生病,就更麻煩了。在家裡照顧他我可以,在外頭,就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到第三天,我又趕他走。那傢伙膩著,不肯。我有些不耐煩,就讓他到屋裡睡一會兒,我一個人在外頭就可以了。磕頭,我已經輕車熟路。他還是不肯,被我逼著,才支支吾吾地告訴我,我那個老爹,一直在旁邊轉悠,可能想跟我說什麼。

“怕我吃虧麼?”我捏著遠帆的手,輕輕地問。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一飛腿踢過去。雖然那傢伙不地道,到底生了你,這又是你奶奶的喪事,鬧起來,沒意思,讓你心裡不舒服。不如干脆不跟他打交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不煩到你就行了。”

我呵呵地笑,靠著他,身子雖然難受,心中卻甜蜜蜜的。這傢伙,一心一意只為著我想呢。

這麼著,總算熬完了。我讓遠帆到我那兒睡一會兒,他又急火火地要走。年底,事兒就是多,也是賺錢的黃金時期,我也就不留他了。

誰知睡了一天,我竟然發起高燒來,渾身痛,口渴得要命,走路都打晃。好多年沒有生過病了,這一病,還真有點非同小可。我想了想,老孃知道了會心疼死,遠帆知道了,恐怕又得趕過來照顧我。不過是發燒,也死不了人,總不能太麻煩他。我倒不是見外,也算是,心疼老孃,也心疼他吧。這個,也只能是我對他好的一種方式。

心中未免又有些抑鬱了。我,算不算就是個廢人呢。

胡思亂想是沒有好處的。在房裡這麼熬著,也不是個事。燒傻了,我就更廢了。那麼,找個同志來幫忙吧。我掙扎著起了床,坐電梯到了樓下的店子,找阿標。

店裡的人都有些慌,紛紛說要打電話找我娘,被我攔住了。千萬別。我跟他們說。不過是著涼而已,把我老孃嚇著了,去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