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算哪天我真的出櫃,老孃再如何傷心,也是會順著我來的。只是出櫃的時機如何,真的很難拿捏。還好老孃真的很少來我這裡了,因為開始頻繁地去楊伯伯家看望他們。雖然做不到一週一次,可是儘量,只要有空。我這樣做是打了算盤的,在楊伯伯家我們不好久坐,那樣談話不會太深入,什麼相親的問題,基本上沒有機會擺上桌面。其次,老孃就不會常往我這邊跑,那個,捉姦在床的機會就會少很多。
遠帆說我好奸詐,我笑納。
再之後,四月,新民哥的老婆生了個大胖丫頭,據遠帆私下跟我說,那是個肉團,圓滾滾,面黑,長大,說不定就是個魯智深。我很是嚇了一跳,又專門打電話問老孃。老孃的看法截然不同,說那娃四肢跟蓮藕一樣,可愛的要命,雖然黑點,卻健康得很,哭的聲音也很悅耳動聽。接著,老孃旁敲側擊,說她現在身體還好,如果我生個娃,她可以幫我帶。
我吐了下舌頭,把電話掛了。這個,是我自尋死路,幹嘛要跟我老孃討論新生嬰兒的問題,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我歪在沙發上,聽電視裡的聲音和電視外的遠帆的聲音,有點兒走神。去醫院看寶寶,我和遠帆一起去的,先接了老孃,然後直奔醫院。遠帆,是老孃介紹給新民哥的,說是我新交的朋友,對我非常的好。新民哥喜事衝擊之下也沒有想很多,只是謝謝遠帆照顧我,又說了我的好話,順便把我的缺點也交代了一下,就又抱著他的閨女說我聽不懂的話去了。
我當時是捏了一把冷汗。新民哥是醫生,見多識廣,那視野,比我老孃開闊多了。如果遠帆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曖昧的樣子,新民哥肯定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問題是,我沒有辦法讓遠帆檢點些——那傢伙會在意的;也沒有辦法故意疏遠——那傢伙也會在意的。他是渾不顧忌,我卻不能不多加小心。不,我不會把遠帆當做地下情人。對別人不用交代,對家人,卻是應該說清楚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最好?我也實在說不大清楚。
新民哥遲早會知道遠帆這個人的,老孃肯定會跟他說,呃,說不定早就說了。我也會告訴他,呃,是不是我曾經就漏過口風?哎呀呀,我都有些迷糊了。
目前為止,老孃沒怎麼懷疑,新民哥也沒說什麼。那麼,我們的奸 情暫時還沒有被發現囉?嗯嗯,那個時候,還是稍微晚些來比較好。
遠帆的手機鈴聲響了,那傢伙接了電話,嗯嗯啊啊,似乎有人約他出去,他拒絕。那邊繼續勸說,他繼續拒絕。拉扯了一兩分鐘,不知那邊開了什麼條件,他突然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說他不一定,要看家裡人同不同意。
遠帆吧嗒一下嘴,告訴我有人約他去酒吧玩,一個朋友過生日,開party,推不開。
我點點頭,笑著說:“想去就去啊?你以為我會發飆嗎?你這麼陪著我,也膩味了吧?出去透透氣也好……放心,我看看書,聽聽廣播,實在無聊,就去店子裡……”
“不是……我知道你不會有意見……是……呃……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吃驚。他的朋友搞聚會,他喊我一起去?這個,是不是有點……尤其是去酒吧,喝點酒,萬一得意忘形,露餡了,他以後還怎麼混啊?還是,他就打算出櫃?呃,那傢伙出櫃沒有,我也不大清楚呢。
他笑得很古怪:“不是啦,不是一般的酒吧,是gay吧,都是我們這種人,叫□人吧的,我以前常去玩,都是同類哈,也有女人,女同志,你沒見過吧……哈,當然沒見過。”
這傢伙!我臭他:“是不是舊日情人,婚前好友邀約啊?”
遠帆乾笑兩聲:“不是,雖然有可能會碰到……圈子只有那麼大。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也做生意的,比我的大多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