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邊輕聲地說:“就是那位人渣。”而後又大聲說:“壽星佬呢?怎麼辦?匆忙之間沒有準備禮物,這樣,待會兒多喝兩杯!”
崔老闆繼續用他低沉的嗓音矯揉造作地說:“詹老闆最小氣!禮物用不著,打紅包吧!”
遠帆好像吃錯了藥,伸手去兜裡掏錢:“兄弟,不好意思,紅包也沒有買,這一千,兄弟拿著去買糖吃吧!”
我差點吐血,一把抓住遠帆的頭髮——上了不少的髮膠,硬邦邦的——笑罵道:“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給賣了!”
我一般不會這樣暴力的。可是進了這門,不知道為什麼,我變得亢奮而又放肆,又伸手指頂了頂我的墨鏡,痞裡痞氣地說:“那,我,呃,送上個香吻怎麼樣?”
旁邊的人大笑起來,起鬨道好、好,然後有人說:“詹哥太客氣了……不過這錢,我也老實不客氣就收下,正好最近還有個專案……弄完後我把賬目給詹哥看哈。”
這個聲音很……普通,就一般的男的講話大概都這樣,不高不低,不粗不細,很溫和很冷靜,明明是彬彬有禮,可是感覺這人一開口,無論什麼樣的乾柴烈火都能被澆滅。他媽的太過有理了,講話的內容也太過正經了,挑不出錯,卻足以把人給氣死。
但是遠帆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拖著我找了地方坐下,遞了一杯酒給我,說是啥雞尾酒,度數不高,味道不錯,讓我嚐嚐。我便嚐了,一點澀味,卻很有回味,確實很不錯,便笑了笑,一口乾掉,往沙發背上一靠。
我聽到了旁邊有人抽冷氣,一隻冰涼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一個男孩的聲音在驚歎:“這個,是腹肌嗎?真的是腹肌嗎?老天,你這樣子,還真不像能長肌肉……還以為你很娘呢。”
我抿著嘴笑,一把捉住了那手,將它放在我的胳膊上,輕輕地笑著說:“這兒,也是有肌肉的呢。”
男孩子不知怎麼的,順著就爬到了我的旁邊,熱熱的鼻息噴到了我的臉頰:“哥哥,咱們玩玩好麼?我可比詹哥好看多了……”那傢伙就這麼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旁邊有好幾個人,說說笑笑,還有一隻手在摸我的臉。他們大聲地笑著,說些曖昧的話,我的手上,多了個酒杯。
我放下酒杯,掰住男孩的腰,一使勁,把他拎了起來,小心地推到一邊,低聲笑著說:“光好看是沒有用的……”轉身將摸我的另一隻手推開:“男人頭女人腰,亂摸是要負責任的,就算你想要負責任,恐怕我還沒有興趣。
“哈哈,阿勁是新人啊,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吧?我們都是熟客,我和詹老闆關係不錯,不過也沒有聽過他提到新有了男朋友了。”人渣崔老闆也坐到我旁邊了:“詹老闆,是不是怕守不住美人兒,所以不敢把他帶出來啊?”他又湊到我耳邊說:“你確定你是1號?我怎麼覺得,你真的很需要人疼愛呢?”
這聲音讓我覺得噁心。假,太假了。遠帆在哪裡?他一聲不吭,我都無法知道他的所在。這裡人多氣味雜,我也沒有辦法聞出他身上的氣息。身邊這個崔老闆,呼吸沉重,煙味加酒味,燻得人頭暈。
那傢伙是不是袖手坐在一旁熱切地觀看著?看我是不是一方面魅力橫掃酒吧,另一方面又不為所動,不受別人的引誘?這傢伙,也太彆扭了。
我轉過頭,認真地對崔老闆說:“1號0號都無所謂。跟人看對眼了,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