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自己是個瞎子,穿著打扮非常普通,也沒有金銀珠寶首飾,不會有人打劫。真要是打劫,身上不過幾百塊錢,給人家。自己是瞎子,想來也不會殺人滅口。
不,不要嚇唬自己。還是爬樓梯吧。如果真的有人對詹遠帆或是對自己不利,爬樓梯,多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還有,不要驚慌。
費勁就強作鎮定地開始爬樓梯了。按照平時的習慣,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如果是臨時起意的壞人,應該會覺得他沒有防備。如果是踩過點的,也應該知道他是個瞎子。不會有事的。費勁對自己說,不著急,慢慢來。
爬了七八層後,費勁停了下來,仔細地聽著。後面沒有腳步聲,沒有什麼跡象表明他被人盯上了。他拍了拍胸口,惱怒起來。詹遠帆最好有充足的理由來給他賣這個關子,否則,總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到了門口,他停了一下,似乎沒有異樣。他按了按對講機,那邊沒有回答。詹遠帆還沒有回來嗎?費勁滿心疑惑地開啟門,進去,回手把門關上。
費勁又有了奇怪的感覺。房子裡好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別人。費勁皺了皺眉頭。詹遠帆在搞什麼名堂?他難道不知道,瞎子是很討厭驚喜的嗎?更何況今天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紀念日……呃,是不是什麼紀念日?燈有沒有開啟?費勁沒有開燈的習慣。
什麼東西碰到了他的腿。費勁幾乎跳了起來。心狂跳,汗出來了。
什麼東西又碰了一下他的腿,似乎在他腿邊移動。動物?還是人?費勁沒有帶柺杖——路太熟了,就用不著柺杖——只得伸手往前試了試。面前沒有人。腿邊的東西還在碰他。
費勁慢慢地蹲了下去,手伸著,碰到了個毛絨絨的東西。濃密的短毛,耷拉著的不大的耳朵,壯實的身體,直直的可愛的尾巴。這個,應該是條狗。那玩意兒噴著熱氣,舔著費勁的手。
費勁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坐在地上,把狗抱了起來,道:“你他媽的還不做聲的話,信不信我讓你幾天都下不了床?”
詹遠帆終於出聲了:“啊,那啥,其實這狗吧……”
費勁歪著脖子對著詹遠帆的方向:“我怎麼能養狗?狗跟著我,都委屈了。只有你啊,比狗還經得折騰,才樂意跟我這麼悶的人在一起。過來,跟我嘴一個。”
詹遠帆看著費勁,明明喜歡得要命,卻這樣責備他,滿臉的笑意,看著讓他暖和。他走到跟前,蹲下,在費勁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卻被費勁一把勾住脖子,那傢伙的舌頭就這麼竄了進去,纏住他不放,給了他一個火辣辣的舌吻。
詹遠帆蹲不住,跪了下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費勁的勾引,喘著粗氣說:“這狗,是導盲犬,叫什麼阿布阿布的,專門為瞎子配的,它能夠帶你出門……”
費勁似笑非笑:“傻子,給人騙了吧,導盲犬很貴的……新民哥曾經幫我打聽過,可是……”
“我幫你買到了。”詹遠帆打斷費勁的話:“我託崔老闆從德國買回來的,正宗的經過訓練的導盲犬,真的。”
那麼肯定是真的了。憑詹遠帆在商場打滾這麼多年,被騙,恐怕不大可能。記得年前聽詹遠帆說過,崔老闆要到德國去,他有事求他,那麼,就是這件事了?一直沒有跟他講,是要給他個驚喜,還是怕辦不成讓他失望。老天,他知不知道,就憑他有了這份心思,就算買不到,自己又怎麼可能失望呢?
王新民確實曾經想買條導盲犬給費勁,只是國內的正規導盲犬訓練基地沒有,即使有,他們也沒能打聽到。國外有,以德國的最為有名。但是貴得嚇人,而且據說要什麼會員才買得到。
詹遠帆默默地做到了。幾個月的時間,他一直都不吭聲,一直都瞞著,可是卻在努力。要幾十萬吧?那個節儉成性小氣巴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