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令不是不行,不過做生意,賺錢是首要的,真要讓遠帆不顧利潤,也不大現實。
在計程車上,我就對大邱說小張很不錯,為人處事很有一套:“你多跟他學著點,怎麼對客人,怎麼對員工,怎麼籌劃。等你把什麼都學會了,再央求你帆哥另外給你開家店……圓圓是你女朋友?”
大邱答是,說那女孩也是個外地過來打工的,無依無靠,本來在酒吧做事,後來,就是去年遠帆跟我在店裡一唱一和之後,他也跟女孩把情況說了。女孩倒是很懂事,說工作事業要緊,一有空,她就過來店子裡幫忙。誰知道大邱的爸媽對這個未來媳婦還挺不滿意,說她原來那工作太那個什麼,懷疑那女孩子不正經。也是遠帆拍板,說讓圓圓到店裡面做事,這才讓大邱父母暫時熄火。
“其實遠帆這個人,對親戚還是很照顧的……他的確說過要給我開店,不過我工作還可以,加上看不見,開了店也是假的,所以我也沒有要。再說,我憑什麼讓他這麼幫我?雖然我們好了,還不是見不得人?他們家……恐怕死活不能鬆口……我如果就那樣,也就那樣了。可是遠帆對我那麼好,別人真的比不上……邱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又開始抹眼淚了。
大邱對我的諂媚明顯的不適應,不搭理我呢,我那樣子又太可憐了;搭理我呢,他們那個大家庭,恐怕也會把他當做異類給打出去。
估計他有些後悔答應帶我去詹家了,吭吭哧哧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計程車又過了河,媽的,又回到河西。我試著問遠帆家的地址,大邱挺不樂意地說在望城縣。我仔細聽著他給計程車司機指路,以後如果還要怎麼樣,恐怕就只能靠自己了。大邱其實是蠻沒有擔當的一個小青年。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我趕快掏錢付計程車費,大邱並沒有跟我搶。嘆,那傢伙一點都不大氣,沒有遠帆罩著他,恐怕這輩子,他還真的只能做苦力了。
撲面而來的是不愉快的氣味。這就是廢品收購公司了。大概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廢品,那氣味,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有卡車來來往往,似乎有不少的人,吆喝著,這個放這裡,那個放那裡。大邱徑直走著,我拿著手杖,緊張地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
對遠帆的氣,差不多已經消了,尤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跌跌撞撞地走著,更是懷念起我跟他的每次外出,他總是牽著我的手,或者摟著我的肩,嘴巴不停地說著,這兒有臺階,前面有棵樹要繞彎。
拿下他家,是勢在必行的。說實話,如果沒有了遠帆,我勢必將再次做回宅男。不出門,因為不敢;不跟人打交道,因為害怕……那個,倒還算了,最糟糕的是,本來會有的光明快樂的未來將蕩然無存。那個傢伙,佔據了我生活的重心,也成為最讓我牽腸掛肚的人。而如果沒有我,遠帆,可能也很難快樂吧。
跟我在一起,他是快樂的。而跟他在一起,我快樂無比。其實是天賜良緣,只不過因為是同性,就偏偏要遭遇這麼多的周折與苦難。
我很文藝地嘆息著,跟著大邱一路走。大邱似乎認識蠻多人,不停地有人打招呼。他興致不高,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終於停下,長長地出了口氣,對我說:“前面就是帆哥的家了……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果斷地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