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得重新弄。”那傢伙開始撕我臉上的創口貼,不甚溫柔,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哼哼了兩聲,道:“你突然消失,我還以為被綁架了呢!又找不到你,只好去找大邱,我唯一知道的……出門被車撞了。”我撩起衣襟:“你看,左邊腰這兒,還有胸這兒,是不是傷了?喘氣都覺得痛……哎呀,碰不得的。”
遠帆急了,一把將我拉了起來:“骨頭斷了?走,去醫院去!”
“沒事。”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自己摸了一下,沒骨折,就是有點痛,過幾天就好了。主要是被嚇的。大邱被我纏得沒辦法,他怕出人命,就帶我過來了。你沒事吧?怎麼出櫃,也不跟我先說一聲?無論怎麼樣,我都該跟你一起面對的。當初跟我媽說,你也在旁邊的呀。”
遠帆輕聲嘟嚕:“就是不想讓你一起來……真要幹架,你看不見,會吃虧……再說了,也怕你出鬼……你的鬼花招太多了。”遠帆摸了摸我的臉,掉過頭對他爸說:“這個就是了,這個男人,我喜歡。我當然也想要你們也喜歡他,不過不喜歡也沒有關係,反正我跟他一起過的。”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詹玲說:“你是我弟弟不?你要跟誰一起過,怎麼跟我們沒有關係呢?”
遠帆冷笑一聲:“當然沒有關係。你跟姐夫在一起,也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是不是?我並不喜歡姐夫,可是也沒有放半個屁是不是?你就最沒有資格說我的。當初老子不讀大學打工養老爸老媽,還要給你和大姐掙學費,我容易嗎?你說我容易嗎?撿破爛要撿出一家人的伙食費,還有兩個姐姐的學費,我容易啊?白天我就收破爛,晚上翻垃圾箱,你呢,你在幹嘛?讀書?讀個屁書!大著肚子回來了,好,不讀了,連婚都沒有結,未婚生子,我放過一個屁沒有?姐夫當時幹嘛呢?當兵呢,志願兵,說過了多少年就可以國家安排工作。結果呢,復員,屁都沒有,到我們家來,好,兩閒人帶一小孩,跟家裡每日裡做白日夢。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要徵求我的同意?我有沒有把你們趕出去?有沒有不讓你們住家裡?收廢品,你不肯幹,髒啊,臭啊,沒前途啊,成。我拿錢給你做超市,乾淨了,清爽了,是不是,舒服了,當老闆了,有面子了,是不是?”
遠帆越說越激動,詹玲蒼白地辯解著,沒有一點精明的樣子。
“大姐也是,大專畢業,工作都找不到。我說行,到店裡來,或者跟二姐一起經營超市。不肯。大姐想要個穩定的工作。好,沒關係,我姐姐,養得起我養,養不起我也得養。更何況大姐從來也不挑三揀四。最後,好不容易找個事業單位,先當臨時工,後當合同工,最後轉正式工,哪一個步驟,不是我跟著姐姐拎著禮品挨家挨戶地送?然後找個姐夫,一二等殘廢,仗著他是土生土長的長沙人,就把你娶回去了,啊,咱家這鮮花,就插那牛糞上,我有沒有把你關起來不准你嫁?”
詹燕又開始哭了。詹玲一邊安慰大姐,一邊罵遠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滿嘴噴糞。我倒是開始理解遠帆了。他那些蠢得要死的舉動,原來都是有理由的。
遠帆拖著我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又殷勤地問我要不要喝水,又說這兒氣味難聞死了,要帶我回去。詹爸爸詹媽媽不依了,攔住遠帆,說這事還沒有完。又說我已經答應了,讓他結婚生子,我跟他,做地下情人。當然,他爸加上一句,反正現在養二奶包二爺的也不少,多給點錢,不讓我委屈就是了。
我還沒開口了,遠帆就爆了,跟他老爸吵了起來。
說老實話,遠帆到底做生意的,口才並不太差,只是說話不夠動聽,但是說起來,還是頭頭是道。老頭子老太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詹燕詹玲開口幫腔,說的,無非就是倆男的在一起不正常,不能結婚,被人家笑死,生不出小孩等等。說到後來,老太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