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邁出第二步,所有杯盤與刀叉撞擊的聲音也消失了——餐館中的每一個人都停下了動作,就像突然被切斷了能源一樣,靜止在一張張方桌旁。
阿加莎向前邁出第三步,餐館中的所有人都放下了刀叉,他們如殭屍般起身,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幾十道視線空洞地落在她身上。
阿加莎看向面前的櫃檯,那名一直在擦拭同一個杯子的店員終於也停了下來,但和周圍那些如殭屍般空洞僵硬的「食客」不同,這名店員緩緩抬起頭,看向阿加莎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那微笑甚至有些友好。
「您好,守門人小姐,」店員開口了,他是一個留著金色短髮、容貌還算不錯的年輕人,穿著潔白的襯衣與黑色夾克,說話時彬彬有禮,彷彿真的在招待上門的客人,「很高興您能來此做客,不知您對這座令人心曠神怡的城市有何看法?」
「看來你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了,」阿加莎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金髮「店員」,「找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一點。
「也可能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容易,」金髮年輕人笑了起來,「要來點什麼嗎?染毒的髒水?還是泥土做的麵包?或者······一個空碗?我們這裡有的是。」
阿加莎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隨手抬起手杖在空氣中一揮。
櫃檯後面的金髮年輕人瞬間便被憑空出現的蒼白火焰層層包裹,那副皮囊幾乎在幾個呼吸內便被守門人的「火葬」能力燒成了灰燼,只餘灰白色的骨灰隨風飄散,落在櫃檯上。
然而阿加莎臉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因為在火焰燃起之前,她就感知到那年輕人體內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一陣詭異的粘稠物質蠕動聲從旁邊傳來,阿加莎轉過頭,看到不遠處桌子旁一名僵硬站立的「食客」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下一秒,那人的身體便如蠟般融化,黑色的泥漿物質在其體表湧動、變形,幾個呼吸內,那個食客便變化成了一個穿著白襯衣、黑夾克的金髮年輕人模樣。
「真是不友好的打招呼方式,」金髮年輕人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有些無奈地看著阿加莎,「守門人小姐,您該不會認為這就能解決我吧——您認為我會把自己的本體貿然暴露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在這兒,」阿加莎面無表情地說道,「但這至少能讓你暫時停止聒噪。」
「好吧,好吧,看來您沒有聊天的興致——您是個無趣的女人,相比之
下,那個麥爾遜教授在最後時刻的表現就有趣多了,」金髮年輕人聳了聳肩,「不過沒關係,只要能讓您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就行了,我並不介意您是個無趣的囚徒。」
在聽到「麥爾遜教授」幾個字的瞬間,阿加莎表情便微微一變,她想到了消失的匕首島,想到了報告中提到的,在匕首島消失前一刻島上發生的一連串爆炸現象——而緊接著,她便注意到了對方最後幾句話中透露出的情報。
「你最後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注視著眼前的金髮年輕人,語氣冰冷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請您在這裡暫時做客罷了,」金髮年輕人愉快地笑了起來,「您不必擔心‘上面,的情況一___很快,就會有另一個您返回那裡,她會和您一樣召集好守衛者們,然後根據汙水處理中心的實際情況整理出一份報告「放心,她會如實上報的,包括處理中心遭受的汙染以及人員遭遇替換的情況,然後,她會和您往常一樣返回大教堂述職,與那位伊凡主教交談,再然後,她會巡視城邦,繼續處理城市中面臨的各種問題,繼續進行您沒能完成的那些調查工作······一切都不會耽誤。」
阿加莎的臉色終於完全冰冷下來,她
死死盯著眼前的金髮年輕人:「你們甚至製造了守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