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天氣轉冷,寒意早發。
楚都城內百姓來去匆匆,小有家資者,早早的就穿上了厚實衣裳。
而皇宮通明殿中,卻是熱浪滾滾,暖意撲面。
更有大風呼嘯,聲聲震耳。
在這股熱意侵襲之下,諸侍衛和內宦全都遠遠避開,不敢太過靠近殿堂正中,全都眼帶些許驚駭之色,面面相覷。
“太炎先生,靈都道長,兩位覺得本王力量如何?”
一道聲音低沉洪亮,宛如聲聲雷震。
聲音傳出之處,就見到一團巨大黑色影子捲起重重大風,吹得四面樹影狂搖,更有一種沉重霸道至極的感覺,沉甸甸的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那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黃袍少年,眉如斜刃,目光凌厲鋒銳。
此人頭上戴著平天冠,身形高大魁梧,雙手輪轉,舞動著一隻巨大方鼎。
好一隻巨鼎。
這鼎足足有半層樓高,烏黑鋥亮,四足粗如樑柱,單看這模樣和材質,若說沒有四五千斤,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但是,這麼沉重的金鐵巨鼎,在那黃袍少年的手中,就如干草織就一般,輕若無物,舞動起來,挾裹勁風,宛如流星飛墜,威勢驚天。
“王上神威,世所難敵,果不愧為[擎天]之名。”
勁風狂卷中,幾次三番被巨鼎從頭上掠過,掀得衣袍隨風亂擺,一個五縷長鬚的中年俊逸文士,卻是眉眼清亮,神態平和,發自內心讚歎道。
他是真的覺得,這位楚慶王的力量,無人能敵。
若真是有人與他正面交鋒,無論武藝多強,都是沒用,在這種無邊巨力揮動兵器攻擊之下,那是磕著就傷,碰著就死。
一力降十會,有著這種完全不合理的力量在身,已經不需要太多技巧了,只要莽打莽撞隨意出手,就是天下頂級高手。
更何況,剛剛這麼一會,他至少在這位楚慶王舉鼎舞動之時,看出了其中有著二十八種錘法棍法和刀法劍法的痕跡。
學通百藝,化用己身,隨意出手,圓轉流暢。
就連一隻最不好拿捉的四足方鼎,都能讓他打出風雨不透的層層幻影來,由此可知,楚慶王絕非不學無術之輩,遠不是傳聞之中得祖宗餘蔭,只是力大的無知莽夫。
右首站著一個高冠青衣道士,也是單手行禮,笑道:“真論及戰陣衝鋒殺敵,王上但凡出手,絕無一人可擋其鋒,我等謀劃,已然無憂矣……”
楚慶王董懷真哈哈長笑聲中,手中半個房子大小的巨鼎,往身旁一扔。
發出“嗚”的一聲沉悶響聲。
就有一人探前一步,雙手託舉,連退三步,面部通紅,接住那巨鼎,轉身輕輕放下。
這人身長九尺,豹眼青眉,重瞳闊口,站在一旁就如一座山似的,卻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如果陳平在此,定能看出,此人像貌與路上所遇的董重明,倒是很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此人面白無須,眉間煞氣更重許多,身形也更是壯健許多,沒有碧綠鬍子而已。
“重陽這一身力量,看來已修至五千餘斤,也已修到極處,不錯,也很不錯了。”
楚慶王眼神微眯,已是看出了自己得力手下的力量層次。
五千斤,就是普通人體千斤力量翻個五倍,看起來也差距不是太大,但是,真正力量達到極限之後,就算是增長十斤八斤的,都能佔據不少優勢,更何況翻倍。
但凡力量翻上一倍,戰力何止相差三倍。
兩千斤力的武者,面對千斤力的武者,打倒十個八個,就跟打小孩似的。
已然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更何況是五千斤。
出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