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泛起一股血腥味道,每一滴血彷彿是心裡滴出來的。他強忍著又要衝出來的眼淚,哽咽著說:“我先帶她去醫院!”
因為是院長親自督察,急救中心出了一個專門的小組來負責紫菡的病。尤其看到自己院長那悲傷欲絕的模樣,上到主治大夫,下到小護士,個個都極其小心翼翼。
紫菡被大夫護士推去做基礎檢查,辛毅的心依舊難以平靜下來,他囑咐急救室的大夫說:“她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所以先給她加營養吧。”
“是!我馬上安排給她輸能量合劑。”
辛毅痛苦的呼了口氣,只是點了點頭。他心痛的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只是默默的念著:“楚磊——你怎麼能夠這樣折磨她?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院長——”大夫見他發愣,急忙又說:“我看病人體質非常差,想給她安排做最全面的檢查。”
辛毅無力的點了點頭又補充說:“一定給她安排最好的病房,還有最好的護士。”
大夫嘴裡應著急忙走了出去。
辛毅一下窩進急救室的椅子裡,心底的痛苦翻江倒海的四處衝撞,這一刻對紫菡的擔憂還有對楚磊的怨恨一下昇華成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愛戀,他發狠的告訴自己,如果楚磊不能帶給她幸福和快樂,那麼這一切都由自己來承擔。
急救室裡異常的忙亂,耳邊不停的傳來尖刺的警笛聲還有病人家屬哭天搶地的哀嚎聲,這些可以刺穿人心臟的聲音中偶會還會夾雜著大夫冷漠無情的告知:“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這句話好像他也說過很多遍吧,自己剛剛當大夫的時候就開始與這句話為伍,開始還儘可能的裝出一副沉痛的模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身份地位的提高,自己說的越來越順口,有段時間內好像成了自己的口頭禪。
只有今天他才知道這句話有多麼的恐怖可怕,它的產生隨即跟著誕生了絕望、悲傷、痛苦和眼淚。
他就坐在搶救室的門外,大夫和護士已經勸過很多次,讓他去辦公室休息,他一直都沒有動,就連想上洗手間也沒有離開,他生怕自己短暫的離開後換來“請節哀”這三個字。眼前一切讓原本不信鬼神的他像楚磊一樣,將希望寄託在了虛無飄渺的佛神身上。
他忍不住雙手合十低頭虔誠的祈禱,將自己所能知道的菩薩、佛祖、耶穌、聖母瑪利亞全都求遍了,希望這樣真的可以讓紫菡好起來。
紫菡一直在搶救,他無法去探視,並不是不能去,而是自己心底有種莫名的懼怕感,他害怕昏迷中的紫菡就這樣永遠的一睡不醒,更害怕她醒來後自己會不自然的去關心她,讓自己深埋心底的愛隨之迸發。
他終究還是屈服的離開了,辦公室就在九樓,他沒有乘坐電梯,而是選擇了一個人徒步爬樓梯。他從來不知道爬樓梯原來是那麼的痛苦,他感覺每爬一層臺階都十分的艱難,每上一步都會聽到自己的心在抗議。
當他到達六樓外科病房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林捷,一個跟自己同愛一個女人的男人,一個幾乎為愛喪命的男人。
他的腳沒有聽大腦的使喚,轉道去了林捷的病房。病房門口跟楚磊的別墅門口一樣,兩個一身黑衣的“門神”,“保護”著病房裡兩男一女的安全。
辛毅很輕鬆就走了進去,環視整個房間,雖說這也是高階單間,可是因為是被軟禁,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讓人稍稍感到有些壓抑。趙冬晴和田蓉依然“有幸”照料著林捷,可是能看的出,她們兩人臉上表露出的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林捷沒有想到自己被楚磊軟禁后辛毅還會來探望自己,原本想問問關於紫菡這幾天的訊息,可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錯覺,就是辛毅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