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面前這個人非人,鬼非鬼的愛人時,心裡的恐慌頓時不翼而飛。腦海裡浮現出的,是當年第一次與韓雨相遇時她那楚楚動人的面容,時至今日都讓他難以忘懷。想想,是自己的這雙大手將她給推向了地獄的邊緣,如若,他能為她遮風擋雨,那一切的悲劇都是可以避免的。為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家,為了那個恨自己入骨的老婆,自己將這段愛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將眼前這個愛自己如命的女人給推到了風尖浪口上。現在,現世已報,她已經在垂死掙扎中過活,她以後的人生又該如何自處呢?就算是自己拋棄了一切奮不顧身的和她在一起,也會被斷然拒絕的。他太瞭解韓雨了,她是個爭強好勝的女人,眼裡是不揉一粒沙的,又怎麼會接受這嗟來之食呢?憐憫那是對她最大的侮辱,想著,他哽咽著:“雨,你……還好嗎?”
“好……”韓雨側耳聆聽,諷刺的問:“拜你所賜,我一切都很好。安逸,我只想問問你,你當真真心愛過我嗎?曾想過要和我廝守終生嗎?”
安逸頓了一下,深思熟慮,吞吞吐吐心口不一的回答道:“有,曾經,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我也想過和你白頭偕老。但是,我們當時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你的家世太過顯赫,而你的父親又中意於葉挺。我也只好退讓,去做你背後的那個男人,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再相見。窀”
韓雨仰天哭喊著:“多麼動聽,多麼感人的‘肺腑之言’啊!全他媽是鬼話連篇!若是真心相愛,又豈會拱手相讓?在你眼裡,我韓雨就是你順水推舟的一個禮物,玩弄過了,就拋諸腦後了。讓我獨自一人為你痴迷,給你造就你如今這般豐厚的家業。而我呢?我得到的卻是遍體鱗傷,傷痕累累,面目全非!我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我這份執著的愛,在你眼裡就根本不值一提,你從未給我遮擋過風吹雨打,只會給我雪上加霜。罷了……罷了……我心已死,情已滅,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安逸被她的話羞辱的無言以對,百口莫辯。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手中的一枚生意場上的棋子。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自己的家人,他將這個對自己至死不渝的女人推向了深淵。此時,他才幡然醒悟,一切的拼搏努力,只是生命中的過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不如過著平淡的日子,享受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快樂的時光,那才是最幸福的。現在,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就連最後的一份情也被弄丟了,他這一生也輸的一敗塗地,想著,他灰溜溜的走了出來,邁著沉重的步伐,無精打采的向外走去。
這時,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他的腳步。只見葉挺掐著腰,伸長脖頸大聲吼著:“安逸!你這個卑鄙小人!下流坯子!我是一忍再忍,你還是這麼得寸進尺,把我的自尊和顏面都踐踏在你們這對狗男女的腳下,我今天就和你們拼了!”說罷,葉挺就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力度越來越大,手也越收越緊。安逸本來也是一心求死,但一想到他那可憐的孫子小小的身影時,頓時眼露兇光,用力的打在了葉挺的肚子上。一時的疼痛令他的力度大大減小。安逸趁機又揮手一拳打在了他那迷茫的眼睛上。頓時,葉挺兩眼一黑,手瞬間從了他的脖子上滑落下來。他捂著眼睛,暴跳如雷大罵:“你這個小人!永遠就會用這些陰損的招數,我今天非要和你拼個魚死網破!”說完,他就從兜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安逸見狀立刻拔腿就跑,葉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緊隨其後。他揮舞著刀,大聲吼道:“老子今天非要捅死你不可!”
慈安聽見那一聲聲的吵鬧,立刻和一旁的安娜跑上前來。當他看見葉挺如同一個兇猛的野獸,在追捕著他的獵物時,心中一絲雜念湧上心頭。衝出人群從後面飛速的將葉挺撲到,奪下他手中那把致命的兇器,用力的將他制服,而後大聲喊道:“護士!去拿一隻鎮定劑來!妲”
一個護士飛快的拿著針劑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