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哭的藍娟愣住。
「甜姐兒他爸,你真的什麼都忘了?」藍娟想了想,不甘心的問:「那你還記得俺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嗎?」
蘇清之:「」我特麼服了。
蘇清之抹了一把臉,煩躁無比的道:「藍娟女士,我問你一件事,你說你和田國中同志是自由戀愛。1970年,是這一年吧,你們1970年結婚,到現在五年了,和你朝夕相對的丈夫到底長什麼樣兒,有什麼身體|特徵,你難道不知道?」
「我」
藍娟的確感覺蘇清之陌生,不像她印象中的田國中。可略微思索,又有趙郎中說什麼『沒變成傻子很幸運』的話,藍娟就相信了她,之所以對蘇清之感覺到陌生,是因為蘇清之失憶了。
完全不相信蘇清之不是田國中,不是她丈夫。
這是思想的侷限性。
這時候的人們淳樸勤勞,大多數的老百姓都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哪裡知曉後世都快被作者寫爛的替身、真假少爺小姐梗。
根本沒有往蘇清之真的不是田國中,蘇清之之所以滿頭是血的倒在山崗上,是田國中發現蘇清之與他相貌相似,靈機一動,想到離開鄉下回到城裡的好辦法。
所以頓了頓,藍娟一改先前不知道說什麼的態度,直接就道。「俺的丈夫是誰,俺難道不清楚?趙叔叔也說了,你腦殼上砍了那麼大的包,沒成傻子都是老天爺憐憫,沒了記憶沒啥,俺和甜姐兒都不會嫌棄你的。」
蘇清之:「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而是」勞資不想喜當爹啊。
要是事先知曉放任田國中惡念,會造成如今『喜當爹』的局面,蘇清之一定選擇將田國中殺了。
艹,便宜那王八玩意了。
「行吧行吧,你厲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蘇清之,此時此刻那叫一個心累。只能放棄搶救。於是乎,蘇清之很乾脆躺平,目光呆滯的望著昏暗的屋頂橫樑。
嘖,別說橫樑上掛著的蜘蛛網還挺精緻的。
真嘰霸好看,要是老季
等等,老季又是誰?
是季言之嗎?
那我是蘇清之,我和季言之是怎麼認識的?
蘇清之腦子重新變成漿糊一片。
什麼都想不起來,心情很煩躁的蘇清之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藍娟和趙郎中以為他睡著了,就走出房間,順便還把房門掩上。
寬敞的院壩壩裡頭,藍大隊長正抱著田甜走來走去,藍娟、趙郎中一出來,藍大隊長就將田甜放在地上,迫不及待的問。
「女婿咋樣了。」
一聽這話,藍娟眼眶兒又紅了。
「失憶了。」藍娟哽咽的道:「國中他連我和甜姐兒都不認識了。非說自己不叫田國中,叫蘇清之。」
藍大隊長:「???這是咋回事?啥叫失憶?腦殼壞了?」
趙郎中摸索著旱菸點上,「是的,腦殼壞了。」一邊抽著旱菸,一邊深以為然的點頭。
「那咋辦?」藍大隊長詢問趙郎中怎麼醫治腦殼壞掉的女婿。
「這個腦殼壞了可不好治,不信可以將人帶到縣衛生所或者市醫院瞧瞧,醫生們肯定說腦殼壞了沒法治。」
趙郎中一邊抽旱菸,一邊提出了真誠的建議。
「老藍啊,咱倆幾十年的交情,俺也不坑你。實話跟你說,你女婿腦殼壞了沒必要再治。失憶就失憶,說不得還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你女婿記不起老家在哪,就不會像其他知青,哪怕在當地已經安了家,還在做可以回城的美夢。」
——不知道老家在哪,就不會惦記著回城?
莫名覺得這話很對的藍大隊長,越想越覺得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