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之不以為然,注意到賈母看過來,不算太和善的眼神,甚至斯文一笑,向賈母問好。
「既然老大你執意要分家,那就分。」賈母可不知道榮國府已經被王夫人快掏空了,只恨聲道:「老大和老二都是嫡子,家產就五五分好了。」
賈赦扯嘴嘲弄的笑了笑,就道:「行,五五分就五五分。」
蘇清之:「真是稀奇,我記得世家分家的規矩是嫡子佔七成,其餘庶出共佔三成。恩侯和賈員外郎都是嫡子,可也要早幼有序,應該七三分吧。」
賈母扯嘴巴,陰惻惻的笑了笑。
「老大已經同意了,王家侄兒再抱打不平,就顯得老大言而無信。」
「老夫人真會說話,不愧是榮寧兩府的老祖宗。」蘇清之豎起大拇指,讚賞道。
賈母眼皮子一跳,不知怎麼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等了許久,依然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賈母就忽略了那一絲的不對勁,開始催促賈珍分家。
「不等政叔回來?」賈珍試探問。
賈母:「不等了,反正以後我這把老骨頭是要跟著老二一起生活的,我能做老二的主。」
見賈母這麼說,賈珍也就不再試探,乾脆利落的主持分家。這時候可笑的事情發生了,一直只管舒舒服服享受的賈母這才發現,榮國府的公帳上已經沒錢了。
賈母臉色當即一變,自然想到了王夫人那貪得無厭的性格。
賈赦此時已經雄過了,目前正處於精神萎靡狀態,根本就沒注意到賈母那難看無比的臉色。
蘇清之倒是注意了,可請他來的目的,只是見證而已,自然就沒管。
沒請王子騰,那是因為王子騰前幾日剛好離京辦差,不然分家估計要更快一點,也更利於賈政那一房,畢竟吧,對於王夫人來說,王子騰可是疼愛她的好哥哥,才不像蘇清之那樣,本人漠視也就算了,偏偏還讓嗯,牛氏那女人狗眼看人低的欺負她。
蘇清之在,自然更偏向賈赦一點。可老實講,賈赦先答應了跟賈政五五分家產,蘇清之能做的,大約就是暗示賈赦儘量選擇不動產,以及賈璉生母張氏的嫁妝。
「隔房的叔叔嬸嬸把持侄兒亡母的嫁妝像什麼話。」蘇清之突然出腔道:「好在恩侯不像話歸不像話,可卻將嫂夫人的嫁妝單子儲存的好。璉二啊,勝叔的好侄兒,一會兒分完家,你可得『提醒』一下你爹,讓他將你孃的嫁妝單子給你。」
「知道了,勝叔,我會提醒父親的。」
賈璉回答得清清脆脆,成功再讓賈母的臉色更往黑的層次上變化。
又過了好一會兒,家終於分完了。賈赦頹廢滿滿的簽了分家協議,只覺得無形的枷鎖一下子消失不見。而就那麼恰巧,剛剛分完家,賈政就匆匆回來。
賈珍倒是有禮的喊了一聲政叔,而賈赦、賈璉父子根本沒有理會賈政,只殷勤的將蘇清之送回了家。
就這樣過了幾天,賈赦一大家子就緊鑼密鼓的搬出榮國府,暫時住到了一處離王縣伯府上並不是很遠的三進宅院。只是比不上榮國府的繁華,卻足夠賈赦一家子居住。
賈赦對此很滿意,於是乎更有閒情逸緻,每天上門來找蘇清之。不是今兒兄弟好的去茶樓聽曲看戲,就是明兒兄弟好的去酒樓吃飯擺龍門陣。
妥妥的富貴閒人的生活,讓賈赦整個人身心全然放鬆,以至於賈璉神來一手,將王夫人放印子錢,縱容惡奴行兇害了人命的罪狀捅給了官府。
歷朝歷代都嚴禁官員家眷打著官員的名義放印子錢。王夫人放了好幾年的印子錢,都是用的賈政的官印,而賈政居然毫無知情,可想而知,王夫人幹的操心事一被捅到官府,賈政會有什麼樣兒的下場。
直接以失察的罪責免去官職成了一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