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一條無家的野狗,在河邊徘徊,不知到做什麼。叫,不能作聲,走,不知方向,迷罔的眼神,讓每一個從我身邊走過的人會不自覺的回頭多看我兩眼,像看一個怪物。
我在夜色中憑印像找到她租房子的地方,看不到在家的跡象,又怕她真來找我不見而走錯了方向,在兩者之間來回遊蕩。夜裡十一點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坐在離她租房子不遠的一塊石頭上,等待上天的安排,等待天亮,再回到原來的時光。
第七章 往事(1)
聽我娘說,我一出生身體就弱。幾個月大的時候,病生的厲害,娘都不敢要了,決定要扔的時候,好酒的父親用一斤白酒連搓帶揉又救了過來。一直到上了初中,身體還弱得很。直到父親用推車從十幾里路遠的一個村子裡,推來一個老奶奶給我鼓搗了一番,才漸漸好起來,這裡我沒有宣揚迷信的意思,但我想信有著心靈的感應,這也許就是醫學上的心理暗示作用吧。
也因此上學由著自己性來,成績時好時壞,父母又不識字,也不知怎麼管。一年級上了兩年頂一年。至於考學,從家人到自己當時是斷沒有這種想法的。
事有湊巧,剛上初三時,上課看小說,讓教師逮住了,小說不但沒收,還罰座位挪到最後一排。這才知道煤油燈下的苦讀小說,知識沒有學到多少卻換來了一對近視眼。那時近視眼並不像現在這樣普遍。一聽眼睛近視了,是又驚奇,又可怕的。就像班主任老師說的,如果考不上學,鋤地連草也會看不見。那樣的人生是怎樣的可怕?配眼鏡是天方夜談的事。
在我保證不再上課看小說的前提下,又把我調回了前排,其實不用保證,我已經被近視眼的事實嚇壞了。
上課無事可幹,小說是不能再看,退而求其次,也只有聽老師講課了。正巧那時家裡剛扯上電燈。白天黑夜的,少年用不完的那份精力用在了學習上,成績也突飛猛進起來。一學期的時間,由一個差生成為了班裡的尖子生,成了學校培養考學的苗子。原來遙不可及的上高中、考中專的目標忽然之間清晰起來。
那時,在我們農村大部分人的印象裡,只要考上吃國家糧的就算是大學,其餘一概不知。現在想來可笑,但至少我和我的同學及我們的父母就是那樣認識的,不怎麼叫農村?中專考上就是公家人、吃公家飯,況且一旦預選成功無論農村、城裡學生就是一個分數段錄取。是農村家長、也是孩子的最佳選擇。預選考重點中學則不同,到了正考時,試卷相對較難;再就是我們鄉下初中,同樣的考試題,錄取分數要比城裡的學生高的多。像我們那樣的聯中(幾個村聯合辦初中)一年能考上三兩個就不錯了。
我們當時有句玩笑話,說考上重點高中,科舉時候可能相當於考上了秀才。吃的是週轉糧,當時我們戲稱為半公糧。就是到糧所賣上三成麥子,七成玉米,到了學校可以領七成細面,三成粗糧。是中專之外的最好選擇了。能夠到縣城上一中是我們當時每一個農村孩子所向往的,雖不及中專那麼誘人,用我們農村的話說也已是學有所成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八章 往事(2)
也因此農村孩子上了縣重點高中,大都學習很努力。
那一年我所在聯中成績出奇的好,預選上了五個中專,七個高中,我們“四王”也都在其中,“兩王”考中專,“兩王”考高中。
所謂“四王”是我們四個要好的同學自封的。在初三下半學期預選以後,不能升學的學生已經拿著文憑回家了。只剩二、三十人在一個教室內為考高中或者中專做準備,還有一部分家是城裡的學生準備考技校(在當時不是城裡戶口的是不能考技校的,那時城裡的孩子考不上學,可以考技校,考不上技校或招幹或進工廠)。兩個初三大教室,只用到一個,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