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所有的軍將在都司衙門匯合,在趙烈的統領下一行十餘人在趙烈數百名護衛的隨扈下浩浩蕩蕩的向南門行去。
他們到了南門五里的長亭處,這裡如今還是空無一人,文官體例裡一個人也沒有出來迎候,倒不是他們不出迎,而是絕不能出來的太早,這不過是迎接武臣,太早出迎有傷他們的顏面,這個火候他們把持的如火純清。
趙烈看看冷冷清清的局面笑了笑,這就是大明,即使貴如二品總鎮,在文人士子眼中不過也是個粗鄙武夫罷了。
“諸位,今日張總兵一到,本官將會回家探望老父,老父最近身子不是很好,本官不在的日子官署事物由黎有德同知和本將的幕僚李先生共同商議。”
趙烈看看面前的九名指揮使,
“張總兵到了主要負責重建登萊的戰兵,諸位也是看到了,如今昔日的登萊軍數千戰兵幾乎喪盡,就連登萊水師也名存實亡,不重建是不成了,當然,如果有人以為張總兵到來,就可以不遵都司將令了,本將不介意教教他上下尊卑,畢竟萊州的前車之鑑不遠吧。”
趙烈的話讓幾人心中一沉,彷彿聞到了大火過後焦糊的氣息,他們曉得趙烈這是告誡他們,如果他們陰奉陽違,程涼是如何身死族滅的,轉瞬就可以發生在他們身上。
“不敢,謹遵大人將令,絕不敢稍有或忘。”幾人急忙躬身施禮表表忠心。
就連錢立身也是如此,他也是被趙烈嚇破了膽,一個三品大員幾天間先是名聲掃地,然後就是身死族滅。
什麼,自裁,太搞笑了,有同自家妻子一同**謝罪的嗎。
如果因為靠向張可大、甚或陳應元、張國元被趙烈遷怒,也是全家同殉就太慘了,他們是不曉得後世的說法,否則一定覺得被自殺簡直是太貼切了。
此時,南城來了大隊人馬,乃是陳應元和登州府王大人一同前來迎接張可大。
其後,張國元也是到來,一時間此地好不熱鬧,各級官吏相互見禮寒暄,好一陣才平息。
當然,陳應元和張國元發現登萊都司的指揮使們向他們問候的時候都是十分的簡短,簡直是恨不能打完招呼即刻逃離,唯恐粘上晦氣一般。
看開始他們極為詫異,後來看到有的軍將不斷看看趙烈的臉色,心下明瞭,這是唯恐趙烈猜忌啊。
唉,羽翼已成啊,陳應元和張國元也是頗為無奈,畢竟如今登萊總兵沒有,登萊水師剩下一百多艘小船,在登萊就剩下已經全無掣肘趙烈所部的軍兵了,簡直是無人可制。
此番他們迎接張可大,交結聯絡的意味十分明顯,尤其是張國元,作為天子的近臣,他完全可以不理會張可大。
但是也正因為是天子近臣,他才曉得天子任命張可大為登萊總兵,對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希望這位大明勳貴之後,少有的有所為的將領能擔起重整登萊軍鎮的重任。
這裡一方面是重整登萊戰兵,可憐如今登萊全靠趙烈的軍兵撐門面呢,再有就是能夠壓制住趙烈,讓趙烈的實力擴散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因此他張國元可是不敢託大,當然得親自迎候。
遠方塵頭大起,大股的騎兵出現在西南的官道上。
趙達一聲令下,五百趙烈近衛全部上馬開始檢查兵甲,須臾在軍將的號令下組成一大一小兩個方陣,四百人組成一個正方的大陣在前,一百人將趙烈環護其中。
陳應元、張國元看的面容抽動,這就是大明的二品大員,看到大明軍兵到來全軍戒備,真是殊為可笑。
數杆大旗迎風招展,五軍都督府右都督、登萊總兵、張,大旗下是數百俱甲騎兵,雖說身披灰土,倒也威風凜凜。
張可大遠遠看著前方迎候的人群心中慨嘆,數年間,登萊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