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不爽,他皺眉道:“你不拆我臺不舒服是吧?”
“跟你無關的事。你少進來攪和。”馮果兒壓根沒打算讓周楚進來說,這是他們的事情。
拆遷不過是一個誘因,又不是五湖武館一家不願動,馮果兒這邊也不是衙門,都是暗地裡動手的,可明目張膽找麻煩的也就五湖武館一家。
都是舊年的恩怨了,只是現在的事情是個導火索罷了。
恰好今天謝慧定也在,馮果兒只遺憾自己哥哥沒來。
她只冷冰冰對老許頭道:“我沒興趣留在您這裡吃飯,我只想要一句準話,您這裡什麼時候能搬走?”
“……”
老許頭就這樣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周楚以為老許頭要回答了,沒想到,他竟然道:“我女兒打小住在這裡,我捨不得走,你回去跟他說說成麼?”
這語氣,已然近乎懇求了。
周楚都覺得有些揪心,可馮果兒竟然是一笑,含著辛辣的嘲諷:“現在您賣什麼可憐?今天這件事,他也知道,要我給他打個電話您聽聽他的意思嗎?勸您識相一些。”
握緊手指,周楚忽然覺得馮果兒這女人真的是欠揍,欠抽!
老許頭像是被她這話給傷了,臉色更加灰敗起來:“要麼他就進來打死了我,我問心無愧,都是你們年輕人惹的事。我老許就在這裡,死了才走。”
“那麻煩您早一些死。”
馮果兒不耐煩,說完這一句話,便放下環在胸口的手,起身就要走。
周楚終於炸了,有這樣對老人說話的嗎?
“你這女人有心沒有啊?有你這樣的嗎?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啊?”
馮果兒停住腳步,只吐出一句“狗拿耗子”來,卻直接出去了。
老許頭勸周楚道:“果兒這丫頭就是這樣的脾氣,你跟她說也沒用。”
這會兒馮果兒已經看不見影子了,外面噼裡啪啦的又是一通砸,接著才聽見那女人在外頭揚聲道:“三天之內。五湖武館這裡全都搬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這一句,腳步聲才響起來,那一群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謝慧定還在廚房裡忙碌。也不知聽見沒聽見。
周楚跟老許頭這裡卻是一動沒動,不是周楚不想過去阻止,而是老許頭叫住了他。
“陳年舊事,陳年舊事了……”
周楚今天這日子太憋屈,他心想昨夜哥還跟江晴雪滾床單。今天就來全武行,真是人生都有個“萬萬沒想到”。
“我是個外人,實在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事……您要不給說說?”
“你想聽?”
老許頭笑了笑,又道:“我也是快進棺材了,往年的事都不大記得清……”
那還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梧桐街永遠都是梧桐街,街口大梧桐樹一片一片,一到了夏天就遮天蔽日。
梧桐街裡有個五湖武館,別人都喊“大四海、小五湖”,四海武館最大,五湖武館地方最小。不過老許頭是非常有本事的,一個人能撐起整個武館。這一年,他收了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為弟子,這就是謝慧定。
老許還有個比謝慧定年紀大五歲的女兒,也在武館裡,大家都喊師妹師姐。
這一位周楚要喊一聲“許師姐”的女人,喜歡佛學,也關愛那個剛剛入門的謝慧定。
謝慧定天資聰穎,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來了五湖武館,老許也沒說。
他只說。謝慧定跟他女兒走得比較近,原本都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偏偏有一次她女兒出去旅遊,半路上出了車禍。被人救了,漸漸衍生出另外一樁愛恨情仇來。
許師姐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