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要結婚了,而且是嫁給老闆的外甥。有人恭喜她,有人羨慕她。幾個同一辦公室的同事嚷嚷著要她請客,她應承著。一天基本上沒做什麼事。想著晚上是不是該請幾個要好的同事吃頓飯,畢竟關照過她。可是又覺得,這一切似乎還存在變數,再過20個小時就要和另一個人捆綁在一起。一輩子。
終究還是請同事去了一家川菜館。喝了幾杯酒。過後幾個年輕一點的同事提議去K歌。李曉晨當然樂意。就算不結婚,請他們吃頓飯也沒什麼。同事之間雖然稱不上朋友,逼近共事這麼多年,不管年齡比她大或小,她都學到不少東西。應該感謝的。
回到家,已經11點。開啟小靈通,嚇一跳,居然有11個未接電話,而且全部是來自一個號碼。可能剛剛在包廂太吵了,沒聽到。
回撥過去,才知道廖清和已經飛過來了,本來想和她一起吃晚飯。
“我現在過去你那裡吧,在飛機上隨便吃了點,我想吃宵夜。”李曉晨有些為難了,這麼晚了。而且她還喝了酒。於是拒絕了。說了些關於退房的事。房退了以後把東西都放他家。說好明天上午九點來接她。
也許是喝了酒,很快便睡去,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情感慨即將逝去的單身歲月。她原以為若是結婚,一定會在結婚前夕緬懷自己過去的27年青春,不管好的壞的,給青青打電話,煲電話粥,然後徹夜不眠。可是沒有。她不該喝酒的,以至於忘了感慨和緬懷。甚至連夢都沒有。
如果不是電話響,她想她一定可以睡到12點,管他什麼結婚不結婚。
廖清和已經在路口等了,於是匆忙洗漱,穿了上週日特地買的新衣服。粉紅色,袖口鑲著蕾絲邊,很襯膚色。廖清和站在高大的雷克薩斯SUV車邊,看著李曉晨走向他,一步一步的,微笑著。頭髮被風吹亂了。走到車邊,兩人都沒有上車。廖清和想伸手把她的頭髮理好,插在庫袋裡的手已經伸出,但還是沒有那樣做,只是那樣想了。
“昨天晚上過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可以早點回家的。”
“沒關係,吃早飯了沒?”
李曉晨搖了搖頭。
“省份證有沒帶?”
“帶了。”
“那先去吃早飯吧。”
他們在市區隨便找了家沙縣小吃店,一人吃了一碗扁食。兩個人都悶悶的吃著。吃完才去民政局。
這時廖清和第三次來這裡,工作人員還是那幾個。手續很快就辦好。簽字的時侯李曉晨幾乎沒有猶豫。這點她覺得很詫異。就這樣,在那瞬間過後,在法律上已是身邊這個穿著淺藍色上衣的男人的妻子。簽完字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眼眸。莞爾。兩個人木木的等待著眼前的工作人員蓋章,然後廖清和掏出錢包,交了9塊錢。一人手上拿著一本把他們綁在一起的紅色本本,有點像畢業證。
走出大廳,李曉晨拿出小靈通看了下時間。2005年10月25日10∶32。
其實此時他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但願以後不要再來。
第五章
“下午2點的飛機,我和你回去收拾一下,把東西放我媽那。吃完飯,休息一下就去機場。”
“去你家吃飯嗎?”
“我媽跟老年團去浙江旅遊了。她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回來再告訴她。”
“應該見個面的。至少要吃頓飯。”她覺得這樣很沒禮貌。
“沒關係,她知道我工作忙。本來舅媽讓我們中午過去吃飯的,時間太緊了,只好等下次了。”
車子往李曉晨家方向開。車裡放著張學友的《吻別》,好久沒有聽這首歌了。她把車窗搖下,看著窗外。聽著這首歌讓她很自然的想起了嫵媚的周海湄,就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