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就是桃花夫人而已。今日一見,是我予你的恩賜,從此以後,情已絕,恩已斷,夢裡人間,兩兩不相見。禛兒的終身大事,由我做主,這是你欠我們孃兒兩個的!”
“咣噹”一聲,南宮風重重地掩上了門,瞧著蒲團上清冷淡漠的妙玉,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妙玉起身撥弄著臺上的一枝白燭,燭光搖曳處,灑落的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恨意。
南宮風揭下面紗藏在袖中,忽而一笑,笑容中既沒有恨意,也沒有悲傷,只有淡淡的祥和。
恨?已經是太過抬舉他,愛意已經消逝,又豈能衍生恨意?
唯獨心中有愛,才會生恨,可是她沒有愛了,也沒有恨的必要了。
她是南宮風,生命如風,她的愛情已經如春日的桃花一般枯萎,也如一抹輕煙,隨著這個名字消逝。
她用了二十幾年,平靜了心,沒了愛,也沒了恨,如今,她只想能看著兒子成家立業。
他不是很想掌控兒子的一生嗎?她偏偏要一生一世都由著兒子的心意。
你是帝王,可我南宮風是商賈霸主;
你有江山社稷,我有天下生意,你切不斷我的生意動脈,我卻可動搖你的內帑國庫!
見到康熙給南宮風拒之門外,黛玉捂著小嘴埋在胤禛懷裡偷偷笑,嬌喃道:“壞伯伯就是活該,誰讓他打四哥!”
胤禛環著黛玉軟軟的身子,站在遠遠的長廊內,看著一向意氣風發的皇阿瑪,在孃親門前吃了閉門羹。
人生就是如此,沒有一直順遂下去的道理,即使是帝王,也會有挫敗。
有因才有果,既然選擇了他的江山社稷,辜負了孃親的一往情深,這就是他要承受的結局。
倘若他當年能看破滿漢之別,能做到給孃親的承諾,也許,又是別樣的結局。
走到今日,已經回不去了,只好繼續走下去,只是,他應該瞭解了,他愛新覺羅胤禛,也有孃的執拗,無可勉強。
日子,似乎很平靜地過著,即使底下有多少暗流,胤禛和南宮風都是不置可否。
南宮風閒了,教著黛玉琴棋書畫,或者為人處世的道理,給予她一種溫暖的母親之愛。
胤禛每每公務忙完,也都由著黛玉撒嬌任性,只是很多時候,漸漸長大的黛玉,都是善解人意的。
沒有人去在意康熙如今是什麼心情,只是他重用胤禛的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太子雖然依然英明神武,可是他的驕橫跋扈頤指氣使,卻隱隱已經讓康熙有些不滿,鑑貌辨色的朝臣,簇擁著八爺胤祀已然蠢蠢欲動。
朝野變幻,僅在一瞬間,每個人幾乎都是兢兢業業,生恐有那灰飛煙滅的一瞬間。
時光真的如流水一般,展眼已是二年後的初冬,黛玉愈發出落得風流嫋娜,添了一種清淡高雅的風華。
這二年極是平安,康熙也並沒有勉強胤禛做什麼事情,那拉氏的婚事,似乎也將作罷。
不知道他心中是因為對南宮風的愧疚,還是對黛玉的喜愛,總之,並沒有干涉黛玉在胤禛府中的生活。
他是妥協了嗎?
南宮風卻說未必,想知道他心意如何,也要看日後,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看著窗外細碎的雪花綿綿地下著,黛玉小襖長裙,披裹著一件溫暖的披風,嬌俏如跳躍在梅枝上的喜鵲。
跺了跺羊皮小軟靴,黛玉抱怨地問道:“四哥,什麼時候才會結冰啊?雪花軟軟的,玉兒不喜歡!”
胤禛放下手中的書卷,瞧著她靈動有致的眉目,含笑道:“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玩雪的,怎麼這時候反而不喜歡了?”
黛玉拈起炕桌上一枚酸梅放進小嘴裡,振振有詞地道:“雪花軟軟的,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