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白了李曉晨一眼,“小姐,我不是來旅遊的,能見一面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你就知足吧。下次要是有機會來多住幾天。”
“下次要到什麼時候?”
“說不準。”
“那我明天早上去送你。”
“不用了,很早要起來。”
在酒店門口,兩人擁抱,依依不捨的道別,下一次不知什麼時候能見面。
車上,一路無話。本來一個好好的夜晚被剛剛發生的事給破壞了。李曉晨知道廖清和不高興了,儘管臉上沒表現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還覺得委屈呢。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現在還疼。手捂著被打的左臉,上面一定有那女人的手印吧。
李曉晨想問他手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幾個人突然改變態度,灰溜溜的走了。看他一聲不吭,也沒了興致。開啟車窗,熱風吹進來,和車內的空調風混合。李曉晨第一次感覺這個城市是安靜的,車窗外車水馬龍卻掩蓋不了車內的CD聲,低沉婉轉的古典樂曲,壓抑到了極點。人行道上的行人在說笑,但距離她很遠她聽不到。頭抵在車窗上,看著和她擦身而過的行人和車輛。
下車時,李曉晨很主動的走到他身邊,陪著笑,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廖清和沒反應。李曉晨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然後快步向電梯走去。電梯孩子30樓,李曉晨不願意等,推開樓梯間的門,準備爬樓梯。幽暗的樓梯常年無人行走,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從底層的樓梯扶手往上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沒有邊際。寂靜。寂靜。讓人發慌,連呼吸也有迴音。李曉晨還是執意的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上走,在每個拐角處跺一下腳,以此來獲取點點光亮,趕走黑暗。
原來有這樣一個地方,與外界隔絕。那裡有一扇門,只要輕輕一推,外面就是五彩斑斕的世界。而門內陰暗潮溼,如死一般的沉靜,讓人不由得繃緊神經。
走了十層,覺得腳底痛,脫了高跟鞋,光著腳繼續往上爬。七月天就是坐著不動也出汗,更別說爬樓梯,李曉晨覺得額頭上的汗順著眉心眼瞼往下滴,讓人有種錯覺以為是眼淚。背上溼透了,衣服沾在面板上黏黏的。爬到23樓,在樓梯口坐下,穿上鞋子擦乾臉上的汗水,調整呼吸,才開啟門出去。
沒有按門鈴,掏鑰匙開門。廖清和已經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曉晨從茶几邊走過時,瞄了一眼電視,某個臺在重播球賽。廖清和抿了抿嘴,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螢幕,也不問她這麼長時間幹什麼去了,他不擔心她嗎?她真後悔怎麼不再樓道里多待會兒,到下半夜再回來,越想越氣,真想把包往他身上砸。就這樣看了他良久,終究仍下包去沖涼。
那天晚上廖清和看完三點的比賽才上床。李曉晨在迷濛中記起,那天是7月5日,在多特蒙德進行的半決賽,德國隊對義大利隊。之前他們說好的,賭哪支隊進決賽,輸的人要洗一個禮拜的衣服。這一次,李曉晨沒有選擇權,她只能選義大利隊。他們也說好了不看三點的比賽,廖清和沒有履行約定。
第三十九章
李曉晨很早就醒了,軟軟的席夢思床墊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身旁的輾轉反側,不願意睜眼,天應該大亮了。廖清和也醒著,或者從球賽結束就沒睡過。這是一個沒有擁抱的夜晚,這樣的夜晚極少。兩個獨立的個體,一同躺在一米八的床的兩端,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鬧鐘還沒鬧,李曉晨第一次不想賴床,想快點逃離這個讓人依戀的被窩。寧靜的清晨,在二十三層的高樓沒有聲音,連枕邊人最熟悉的呼吸聲也因他清醒著而沒了蹤跡。她既不想躺在床上也沒有做早飯的慾望。這是怎麼啦?讓人沒有一點慾望。她突然有些想知道誰進了決賽,不要緊,等一會兒去公司上網就知道了。
又是翻身的聲音,李曉晨深吸了口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