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有日能忘記》讓她想起《妙手仁心》一樣。很多時侯你看見一個人或一樣東西,你會拐個彎的想起與其相干或不相干的。就像看見巧克力很自然的想起青青,看到毛筆會想起父親,有一回自己來月經看到衛生巾卻想起母親,衛生巾和母親有什麼相干。
“你今天很漂亮。”
廖清和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李曉晨轉過頭來看正在微笑著開車的他。他的側臉也一樣帥,他的嘴唇性感極了。可她看不出他說這句話有幾分真心。:
“你是在誇我衣服漂亮還是誇我人漂亮?”李曉晨笑道。
“人好看,很美麗,衣服也漂亮。”
這真是個聰明的男人,誇女人美麗。美麗不等同於漂亮,卻高於漂亮。漂亮可以驚豔得讓人賞心悅目,也可以讓人看過之後覺得索然無味。美麗則不同,美麗是一種心境,一種由內散發出的淡雅與恬靜。李曉晨是這麼理解的。不過很顯然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在奉迎自己而已,即便是這樣也是高興的。這是女人致命的弱點,無論是漂亮的那種還是美麗的那種。
上週已經收拾過,到家後很快便收拾好。退了房。退房時告訴了房東要結婚去其他城市,房東恭喜她,說了些祝福的話,並且誇廖清和長得帥,說他好福氣,找了個好女孩,弄得李曉晨滿臉通紅,怪不好意思。
把東西送到廖清和家後已經十二點半,把車還給朋友,然後找了個餐館隨便吃了點飯,便匆忙打著的往機場趕。幸好只有兩箱行李。那幾乎是李曉晨的全部家當。
第一次坐飛機的李曉晨一點也不興奮和緊張,彷彿理所當然。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練就了這身好本事。以前第一次坐火車的時侯心情很興奮,第一次坐輪船的時侯是激動,現在竟半點情緒也沒有。原以為可以感受一下飛機離地時的震撼,很不幸,她居然暈機。就坐在舷窗旁邊卻無心看窗外的藍天。頭很暈。起飛不久便睡著了。
廖清和看著身邊閉著眼睛似乎還沒睡著的女人,這個女人叫李曉晨。自己卻從未叫過她的名字。現在這個名字連她的人都屬於他了。他不禁抬手親撫她的臉頰,觸電般卻捨不得放開。見她眉頭微蹙,以為驚醒了她,慌忙移開。大概睡著了,沒有睜眼,或許是怕睜眼的尷尬。叫來兩床毛毯為她蓋一床,自己一床。他也想養一會兒神。最近事情太多了,忙得暈頭轉向,連結婚都只能走最簡單的一步,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也沒問她這樣是不是不樂意,畢竟她是頭一次結婚。下飛機後還得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開會,晚上還要和供應商吃飯。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願意去想。
李曉晨今天總算知道有錢人為什麼都買好車了。之前坐過最高階的車也就是現代的計程車,老闆的車是沃爾沃,可惜沒機會坐。早上坐的是雷克薩斯,現在的是奧迪A8。好車不僅外觀高檔,坐起來感覺不一樣,而且內飾沒得說,音響很棒,開起來感覺也應該不錯。是司機來接機。先送李曉晨回家,然後和廖清和回了公司。臨走時給了李曉晨一串鑰匙,告訴她這棟樓的一樓就是超市。
“對不起,最近比較忙。過段時間再陪你去逛逛。我得先回公司一趟,有個重要的會議等著我。行李放進臥室。書房在那邊,你可以去看書,CD架上也有碟片。”然後給了個歉意的笑。
“沒關係,你去忙吧,我想先睡一會兒。”
他走後,李曉晨環顧了一下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米,房子很乾淨整潔,像是有人定期打掃。裝修風格很溫馨,沙發是她喜歡的米色布藝沙發,玻璃茶几,書房有整整一壁櫃的書,長長的書桌上放著一個高約60公分的地球儀,很是惹眼;臥室很大,床很寬。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就因為一張證書所帶來的變化。多麼美好,有多少灰姑娘在尋找著她的水晶鞋,今天她也穿上了,只是那個鞋子似乎並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