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紛亂地扭動。該如何抑止?她連思考能力都喪失得一乾二淨,只知道自己愛他,很愛很愛他。
「我愛你。風琉……我愛你……」
她的聲音近乎耳語,卻清清楚楚地傳入那醉得失性的男子耳裡。
一切的動作全靜止了下來,風琉猛然撐起上半身,怪異而不解地瞧著底下嬌嫩的面容。她眯著的眼流瀉出萬種風情,羞怯可人,讓他吻得微腫的唇方才蠕動著,她說些什麼?天啊,她說過了什麼?下一刻,他翻身離開她的軟玉溫香,臉色極其難看、極其蒼白。
怎麼一回事?她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嗎?三娘伸出小手,試探地撫摸他的裸背,低低地喚了一聲,「風琉?」
「別碰我!」惡狠的斥喝陡地響起。
他背對著躺在她身邊,身體縮成弓形,對付體內一把沖霄慾火。那「蜜裡桃」的酒力再次翻覆上來,他抵制不住,頭腦昏得亂七八糟,糊成一團了。
該死!該死!他不斷暗自詛咒,所有難聽的、粗暴的話語全數出籠,似乎這樣做,心裡會暢快許多。
一隻小手替他撩開散發,不自覺的,他心頭一震,整個身體竟瑟縮了起來,如孩童一般無助,掙扎而暗啞地低語:「不要過來……不要招惹我。」什麼都不要。
無聲地,他又動了動嘴唇,將頭顱藏在兩臂裡。
聽見他夾雜乞求的聲調,憐惜的情懷已滿滿地圍困三娘。他不要她碰,可她不聽話,指尖觸控一片虎背,臉頰輕輕地偎了上去,半身俯在他的背上,眼睛裡閃爍著無比的溫柔。
「我想陪著你呵……就這麼一生一世,好不?」
夜,靜寂輕悄……那男子無語,已沉沉睡去。
***
風:
我找到阿繯了,她不會去別莊了。
你他媽的沒義氣,明知這些年我有多苦,竟死咬著她的下落,不與我知,你天殺的該刮千刀。不過,你老子我實在極其大爽,這筆帳咱們先記著,改天同你算算清楚。
十三郎草草
見了這張用詞粗魯的信條,風琉很難不笑,它完全符合十三郎的「氣質」。嫣繯到底躲不過十三整座山寨的追蹤好手……但,這未嘗不好。
立在書閣窗前,風琉遠望著信鴿振翅飛去,過了一會兒,他開啟由鴿子腳上取下的另一張小紙。不同上一張的白話俗語,上頭僅僅七個字,意思卻已俐落清楚。
玉面華佗在別莊。
石白玉,一個「碧」字。
他早該料到,卻從不去聯想。風琉淡淡地牽扯唇角,心中並無太多訝異。在意識中某處,他隱約知悉她的背景不會簡單。
對她隱瞞真實身分之事,他竟無半點怒氣。細細思量,打一開始他已先入為主,讓她一身藥味牽引混淆,談話間,她總是模稜兩可的避重就輕,巧妙地偏開話題、巧妙地引他錯意。
唉……苦苦一嘆,他沒辦法指責她說謊。
至少,有件事她未曾隱瞞,她真與別人許下婚約,是袁記藥莊的長公子。
關於碧煙渚和袁記藥莊聯婚之事,江湖上已沸沸揚揚,而碧家女神醫卻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女子。暫且不論她眼著他是何初衷,真為了逃婚,或者另有隱情,一思及她與人婚配,他心中就莫名的不是滋味。
酩酊大醉的那一晚,她似乎說了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話,他努力地想記起,潛意識裡,竟微微怯懦了起來,想不明白。
逭時,有人緊叩著門。
「進來。」他轉過身。
推開門,老管家就站在外頭,愁眉不展。
「風教頭,請您快去瞧瞧啊!」
「怎麼?」
「今兒個過了早飯,一盞茶時間還不到,護衛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