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請太醫來。”
我的手一直在抖:“順總管,我闖禍了,主子這是怎麼了?”
“快伺候啊,快給主子擦雪,主子像是夢魘了。快擦雪啊。”
“哦,哦。”顫抖著解開主子的衣領,都凍住了,難解。“解不開。”
“拿剪子。”順總管衝過來,又停手,“哎呦你機靈點,我先走,走了你再擦。”
“哦,哦。”
順總管帶上門又走了。
剪子在我手裡抖啊抖,差點剪到主子的皮肉。常壽衝了進來。
“給我。”常壽三兩下就絞開主子的衣服,哧啦撕開了主子的外衣。
“不能,不能,你是男子!”
“那你等她凍死你去給她陪葬吧。”常壽哧啦啦撕掉主子的衣服,只剩下褻衣的時候,他把剪子擺到一邊:“你來。”
“哦,哦。我替主子全脫了嗎?”
常壽抽了褥子過來蓋在主子身上:“你在褥子下面脫,我替她擦手臂。快點。”
常壽很鎮定,大把抓起雪擦到主子手臂上。
我的手也不抖了,跟著他替主子擦雪。
主子一直在流淚,眼睫毛上結滿了冰粒子,嘴裡一直低低的喊:“媽,爸。”
好像還喊了“師父”。
抬頭看常壽,常壽大吼道:“快擦雪,我去再拿一盆來。”
“要是順總管來看見你在這兒,非殺了我不可。”
常壽端了一盆雪跑進來:“就是他叫我來的。還好順子不放心跑來看看,你怎麼伺候的?一個大活人也看不住,中間就隔著一道門你也聽不見動靜?”
主子仍舊沒有醒過來,主子仍舊在哭。“主子的身上都涼了,會不會死了啊?”
“少放屁!”常壽猛地跺腳,“我來擦腿腳,你擦她的身子。”
“蓋著褥子不好擦。”
“行了,我低頭不看,等順子帶了太醫來我就站在門口守著,不會壞了你家主子名節的。看什麼看?還不快擦?”
“院門你插了沒有?”
常壽吼道:“插了!”
主子仍舊在抽泣。
主子,你睜開眼啊。我要被你嚇死了。
這大過年的,您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啦!
揮一揮衣袖
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一個很胖很胖的童子漂浮在半空中,好像一隻大大的氣球。
胖童子的視線同我對上,嘴巴立即咧開微笑:“師叔祖——”
“噗——”連我自己都嫌棄我這樣粗魯的反應,連忙擦掉嘴角噴出的口水,“小胖子,你是在叫我?”
“是啊師叔祖,我不是小胖子。我是飯在啊。師叔祖不記得飯在了嗎?”胖童子飄到我面前,抓住帳子頂以平衡自己的身體。
叫我師叔祖?難道——“你,是元初的徒弟?”或者是澄明的徒弟?
後半句問話沒有用得上,因為飯在很快的笑了起來:“師叔祖還記得飯在!啊,飯在好開心!”
“你能不能下來,你飄那麼高我看著你太費勁。”
飯在扁扁嘴巴:“師叔祖,我的法力做不到那樣。還有,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來,你把這個吃了。”
一顆小小的丹藥跳到我的嘴裡,我甚至聽見“咚——”的聲音。
沒來得及做反應,丹藥就鑽到我的肚子裡。
“這是什麼?”
“吃了這個就不會心疼了,傻瓜。”師父冷冽的聲音響起。
“師父?”
飯在笑笑:“她老人家沒來。”
“你師父呢?元初呢?”
“歷劫去了。糟了,曉魚在叫我,我要走了,不然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