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臉色灰白：&ldo;我不信，哥哥……&rdo;她嗓音顫抖，語調卻堅定下來，&ldo;你騙我，我不信。&rdo;

燈光下青年鋒銳凌厲的五官顯出一種令人心驚的攻擊力，虞昭熙面容冷峻：&ldo;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rdo;

&ldo;哥……&rdo;

&ldo;不早了。&rdo;虞昭熙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ldo;你該睡了。&rdo;他看衛雪一眼，將摺好的手套扔到桌上，頭也不回走回房間，任身後衛雪怎樣呼喊也沒再回頭。

衛雪回了房間，卻怎麼也睡不著。抱著自己柔軟順滑的綢被翻來覆去一夜，天際泛白時方迷迷糊糊闔上眼。

她是被樓下的喧譁聲吵醒的。

隱約聽見有吳老的聲音在其中，嚇得衛雪連睡衣都沒來及換，頭髮蓬亂，拖拉著拖鞋就往樓下跑。

跑到一半聽吳老一聲暴喝：&ldo;少扯些有的沒的!虞昭熙，你只說你是不是給鬼子當了走狗!&rdo;

昨晚還病懨懨的老爺子，今天就生龍活虎。來不及慨嘆吳老恢復能力之強悍，衛雪聽到這個問題就暗道&ldo;要糟&rdo;。

果不其然。

&ldo;島國有心幫助中華繁榮，&rdo;虞昭熙聲音冰冷，仍是昨天對著衛雪的說辭，&ldo;以建立大東亞共……&rdo;

沒說完就被吳老聲音打斷：&ldo;那徽豫會戰也是你洩密?!&rdo;

&ldo;我向島國提供了一些不甚重要的消……&rdo;

&ldo;你這個畜生!&rdo;吳老從懷裡摸出昨夜寫的斷絕關係宣告，砸在虞昭熙身上，&ldo;你這樣的弟子，我要不起!&rdo;吳老喘息著怒罵，&ldo;教出你這樣的畜生，我死都沒臉見祖宗先人!&rdo;

吳老舉起柺杖，重重地砸了下去，&ldo;虞昭熙，你這個孽障!&rdo;痛罵聲&ldo;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rdo;比起那次警示多過訓誡地砸孫孝久，這次吳老是下了死力氣。衛雪隔著老遠，都聽見柺杖砸在人身上的悶響。

衛雪吸倒一口涼氣，加快腳步跑著轉出樓梯，就見虞昭熙腰背挺直坐在沙發上，沒有痛覺般躲也不躲。

一動不動受了十幾柺杖，虞昭熙平靜吩咐身後：&ldo;請吳老出去。&rdo;

衛雪這才注意到，跟在虞昭熙身後的副官，已換了個人。

新副官忠實完美地執行了長官的命令，上前扶住老爺子，客客氣氣又萬分強硬地將吳老&ldo;請&rdo;出了門。

吳老思維一時沒轉換過來，打罵再狠，印象裡虞昭熙也還是那個自己一直尊師重道的弟子，竟然會讓人把自己架出去，吳老結結實實懵了一頓。等回過神來，氣血直衝天靈，抖著唇話都說不利索。被架出去好半天，才怒罵聲又從門外傳來。

衛雪這時也顧不得吳老，&ldo;噔噔噔&rdo;跑到虞昭熙身邊，擔心他受傷，也不敢亂碰，心疼地問：&ldo;哥哥，你怎麼樣?&rdo;

虞昭熙無事般搖了搖頭：&ldo;沒事。&rdo;

不待衛雪再問下去，客廳內的電話響了起來。虞昭熙起身，站了一兩秒，大步過去接起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虞昭熙應一聲，沉下臉就轉身出門。

衛雪擔心得不行，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睡衣，咬著唇追了出去。不顧虞昭熙&ldo;阿雪回去&rdo;的呵斥，爬上車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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