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卿不在家中將養身子,跑來這裡幹什麼,莫非是記恨她刺了她兩劍,剛能好些就跑來尋仇?
“讓她來吧。”
如今時過境遷,她早已沒了殺人的衝動,可她對自己當日的所作所為並不後悔,要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對嶽思卿下手。
歡公公卻動輒得咎,“王妃三思後行,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叫奴才們如何同王爺交代?”
嶽淡然搖搖頭,在紙上輕輕寫下一行字:我已武功盡失,你還怕我再傷她不成。
小歡心說你怎麼不明白,我不是怕你傷她,卻是怕她傷你。
小歡跟了歐陽維這些年,嶽思卿是個如何厲害的角色,他比誰都清楚,現下眼看著嶽淡然自己往火坑裡跳,他不得不出言攔阻,“王妃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實不宜見客,不如不見……”
嶽淡然卻一派雲淡風輕:你既然不想我見她,自然早就找了藉口想打發她走。既然她遲遲不肯走,就是沒能被你打發。你告訴了我,是怕擔上不傳口信的罪名,既然她執意要見我,何不就成全了她。
小歡本想著要是嶽淡然執意不見,他兩邊都好回話,不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誰承想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嶽思卿之前沒料到嶽淡然會見她,事到臨頭,她反倒有些忐忑不安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如今這麼做,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兩敗俱傷罷了。
嶽淡然安坐在床上,將一干人都屏退了。
門開關的吱呀聲落了半晌,兩人之間的沉默對峙才被嶽思卿的咳嗽聲打破,“你啞了,就乖乖聽我說吧。要不是他不在,我還真沒那個福氣見你一面。”
嶽淡然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嶽思卿上前兩步,望著嶽淡然迷茫的臉輕聲冷笑,“你今天能過的這麼悠哉,全該謝我,你卻不知感恩地往我身上捅了兩刀,說你恩將仇報也不為過。”
恩將仇報?
她對她有什麼恩?害死她的孩子,害她中毒受苦,害她背上善妒失節的黑鍋,就是她所謂的恩?難道這一年來她受的苦,挨的疼都是假的?
嶽思卿搖著頭嘖嘖出聲,“你是想說我折騰了你,你才捅了我?受了委屈想報仇是人之常情,只不過,總要找對報仇的物件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
嶽淡然越發不自在,在袖子裡攥緊拳頭。
“當初你問我為什麼對你下蠱,我說過我是受人所託,至於讓我害你的那個人,那時我不能說也不想說,現在……你想不想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就是這梧桐山莊的主人。”
嶽淡然已經隱約猜到她要說什麼了,可當那幾個字清清楚楚的落盡耳朵,她全身還是冷的像被人澆了一桶涼水。
“自古紅顏多禍水,要不是你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相貌,身子又如此曼妙淫當,權傾天下的維王殿下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你。我竟聽說……他摟著你放縱了七天七夜,好不風流快活。”
看著嶽淡然瑟瑟發抖的身子,嶽思卿越發生出抑制不住的快意,“可憐他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又怕將你強搶了會適得其反,唯有用我做棋子去勾引蘇丹青。誰知那羅剎已愛到非你不能的地步,再不是那個從前憑我一句話就任由擺佈的傻子了。”
不不不,不是的,嶽思卿不是棋子,蘇丹青也不是棋子。嶽淡然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愛的那麼多年的那個人精心設下的一場局。
“所以才有了那一晚,蘇丹青那麼愛你,當日卻又為何會同我酒後亂性,你竟然都不疑惑?”
嶽淡然就算能開口說話,當下也會啞口無言了;即便雙目可見,眼神也是空洞無措;她正被嶽思卿的一句句所謂的真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