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凡嘟嘟囔囔爬起身,怪屋子裡太黑看不清人,摸索著找火摺子點了桌上的蠟燭,燈幾乎是在亮起來的瞬間,就被不知打哪飄來的嶽淡然吹滅。
嶽思凡還是看到了,也疑惑了,“淡然怎麼穿著衣服睡覺?”
嶽淡然來不及想說辭將眼下的危機敷衍過去,一道黑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進屋裡,撈起她絕塵而去。
可憐的嶽思凡從頭到尾就只感到一股風,再點起燈時,屋子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
被帶出門時,嶽淡然還以為她被人給擄劫了,可劫匪去往的分明是太子殿下行宮的方向。
正不知如何動作,就蒙天降救星。
救星同劫匪藉著月黑風高對打,二人幾乎交上手就停了手,劫匪鬆了對嶽淡然的桎梏,向搶人的躬身一拜。
“劍首。”
吳梅景對嶽淡然招了招手,等徒兒跑到他跟前,還護犢子地將人往身後帶了帶,轉頭向對面的銀劍問道,“平白無故你劫持淡然做什麼?”
銀劍抬頭偷瞧嶽淡然一眼,“屬下並非有意冒犯,帶二小姐去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吳梅景皺起眉頭,“三更半夜,殿下要淡然去幹什麼?”
銀劍眼睛轉了轉,眉頭一皺,“太子殿下叫我留意二小姐一舉一動……”
話被吳梅景冷冷打斷,“早同你們招呼過了,怎麼還敢在殿下面前多嘴?”
銀劍惶惶辯解,“劍首交代的自然不敢透露,只是今夜……大公子竟闖入二小姐閨房意圖不軌。這麼大的事,屬下不敢不向殿下稟報。殿下聞知大發雷霆,叫我將二小姐抓去對質。”
吳梅景扭頭看了眼嶽淡然,不知該哭改笑,“淡然年紀雖小,卻並非不知分寸,要是連一兩個登徒子都應付不了,那才出了事。你本不該驚動殿下,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銀劍連連點頭稱是,“依劍首的意思……屬下還要不要帶二小姐去見殿下?”
吳梅景揪著眉毛思量半天,瀟灑揮手,“不必了,你回去通報殿下,說淡然已將嶽思凡打發了。時辰已晚,孤男寡女不好相見,有什麼話還是等明天再說。”
銀劍領命去了。
瓦尖上的兩師徒相視一笑:嶽淡然的笑的釋重負,吳梅景的笑卻是苦笑。
歐陽維在寢室等的心浮氣躁,好不容易盼回銀劍,卻也只得幾句舉重若輕的回覆,待聽到那句“時辰已晚,孤男寡女不好相見,有話等到明日再說”時,氣的又對下屬發了火。
“你竟敢教訓我!”
銀劍很是冤枉,話明明是吳梅景說的,他只不過是偷懶照搬,怎麼就被多心的皇儲解讀成了以下犯上,教育主子?
看著銀劍在下頭舉足無措的模樣,歐陽維才略感失態,深吸一口氣變更麵皮,“起來吧,不關你的事,都是那丫頭惹事生非。”
銀劍正要不動聲色退出門,歐陽維卻揹著身子,不死心地問了句重點,“你盯她這些天,果真什麼動靜都沒有?”
銀劍抿了抿唇,哀嘆自己悲催的運氣,本以為今天總算撈到些猛料交差,誰承想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偷雞不成蝕把米。
“二小姐循規蹈矩,並無異動。”
歐陽維冷笑,“循規蹈矩都能招蜂引蝶,惹出這些事,要是她搞些什麼動作,豈不要鬧上天去?”
銀劍聽話頭不對,生怕自己又成了代罪羔羊,審時度勢訕訕跑路,徒留太子殿下在原地咬牙切齒,“這死丫頭肯定有所圖謀,早晚有一天,我要將她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盡數翻出來。”
歐陽維甩出豪言壯語的第二日,神劍山莊就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大公子半夜跑到二小姐閨房,逼得本主躲在外頭徹夜未歸的典故,不知怎麼傳到了嶽華昊夫婦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