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微微皺眉,並不說話。盧皓月尚且活著的事情,這世上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白蕭蕭自然不知道,他還以為盧皓月早就死在了野狼林。而丁銳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這幾年都在跟盧皓月做鬥爭的事情,同樣,丁銳也完全不知道當年白蕭蕭設下陷阱的事情。
白蕭蕭把丁銳的沉默當做預設,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到底也只會對那麼一個人情深似海啊!”
丁銳繼續沉默。
“丁銳,放棄吧,他那麼多年不來找你,就算還活著也一定忘了你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哪怕是算感激我救了你一命也好啊!”白蕭蕭走上前想要拉住丁銳,“盧皓月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他是大俠,他萬人景仰!他可以沒有你!可是我就只有你啊,我沒有盧皓月那麼好命,光是活著就已經很難了,為什麼你就捨不得給我,哪怕是施捨也好,留在我身邊呢?!”
“別碰我!”沉默著的丁銳生氣了。
“丁銳,這對我不公平!”
“對我就公平了?!”丁銳不是不會發火,只是習慣忍著,終於也要超過極限了吧。“白蕭蕭,我是偷了你的冰蟾,大不了我還給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拉進這場騙局?!對,你救了我,然後你就有權利讓我失憶,讓我失去了找到他最好的機會?!你們這些人除了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你們,你們還記得什麼?!白蕭蕭,我不欠你什麼,別想從我這裡要走任何的東西!”
丁銳眼神冷得像刀子,割傷了白蕭蕭,卻不致命。因為丁銳眼裡的冷冽,眼裡的恨,似乎都不是衝著白蕭蕭去的。這樣的感覺,莫名有些熟悉,白蕭蕭見過這樣的丁銳。很久之前,以為盧皓月跟別的女人好上了的丁銳便是這樣衝著白蕭蕭發火的。
只是,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別說白蕭蕭,恐怕丁銳自己也不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把藥拿來。”丁銳沉著嗓子說。
白蕭蕭扔了一個藥瓶過去,丁銳接著轉身就走了。覺得有些虛脫的白蕭蕭朝後退著,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卻忍不住苦笑起來。每次都是這樣不歡而散,只不過這一次比較嚴重罷了。即便是這樣,白蕭蕭還是忍不住期待起下一次的見面了。
丁銳沒有做片刻的停留,快速回到一間客棧的上房,從開著的窗戶進去,丁銳到了一碗水,將藥瓶內的粉末盡數化在了水裡。端到床邊,嘴唇烏紫的玄衣,身體冷的像冰一樣。
扶著玄衣喝下這藥之後,丁銳把昏厥的玄衣放好,便坐到了窗戶邊上。
今夜月色很美,可總是那樣的薄涼,就像懷裡的那一根翠玉笛子一樣。把笛子放在嘴邊,悠揚的笛聲夾雜著許多的思念,許多的哀傷,纏繞著冷冷的風,送出去好遠。
只可惜,送得再遠,那聲音始終是有盡頭,連線不上另一端的,另一個吹奏出來的一模一樣的笛聲。
不多時,天就開始放亮了,丁銳忽然有所覺地放下手中的笛子,轉頭看著床鋪那邊。
“醒了?”丁銳淡淡地問著躺在床上的玄衣。
玄衣只是怔怔地看著沐浴在清晨陽光中的丁銳,被丁銳這麼一問,忙把視線移開,若不是身體實在虛弱,臉也該是紅的吧!
“抱歉,最近事情比較多,沒有來得及替你去拿藥。”丁銳慢慢地走向玄衣,伸手幫玄衣把脈。“中毒太深了,每三個月只能靠這藥壓制你的毒性,稍微延遲都會痛苦萬分。很抱歉不能替你徹底除了這毒。”
丁銳的臉冷冷的,沒有表情,可玄衣卻笑了,說:“公子不用這麼介意的,這藥本就是用來控制我們的,哪裡那麼容易就清了,倒是每次都勞煩公子幫我去取解藥了。”
丁銳不說話,收回手,站起來說:“好好休息。”
玄衣一著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