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銳放心,我,咳咳,我沒事……”白蕭蕭試圖笑一下,可惜沒有什麼力氣,到不是裝,他現在確實是身受重傷沒錯,他對自己下手可一點都不輕。
“盧皓月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丁銳打斷了他的話,儘量控制語氣地問,只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聲音之中的焦急。
白蕭蕭有那麼一瞬間地憤恨,自己如此悽慘地倒在他的眼前,他依然只惦念著那個盧皓月。然而白蕭蕭沒有把這種情緒洩露出來,而是異樣焦急地說:“快,我們被,被暗算了,那個蔣筱柔是太子的人。我隱藏在那群殺手當中,本想趁他們不備的時候除了那些人,可是,卻沒有想到,蔣筱柔是太子那裡的人,我才剛動手,她就偷襲了盧皓月。我已經暴露了,只能上前幫忙,我沒想到,她竟然那麼深藏不露,我拼勁全力,好不容易才毒殺了她,自己也受了重傷……”
“他呢?!他被偷襲了,有沒有事?!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丁銳再也剋制不住地打斷了丁銳的話,整個人緊張地顫抖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白蕭蕭死死地控制著自己的怒火,只能藉由這咳嗽掩蓋,最後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焦急,說,“就在前面的破廟裡面,我來的時候,他正被十幾個太子府的高手圍攻,因為受了傷,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咳咳,我見勢不好才趕來告訴你的……”
白蕭蕭話還未說完,丁銳已經丟開了他,發了瘋似地朝著破廟的方向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深夜的無邊黑暗之中。
“哈哈,哈哈哈……”白蕭蕭有些悽然地慘笑,忽然一口鮮血噴出,面目猙獰,“銳銳,你好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永遠記得他的!”
丁銳不是個善於懷疑的人,卻也不是個輕信別人的人。對於白蕭蕭之前所說的事情,他無所謂信或是不信,只是有種被逼著往前走的感覺,他也不去反抗,而是默默接受,也許他自己也想知道他和盧皓月最終會走到怎樣的一個地步。
然而,此刻的丁銳,關心則亂,從白蕭蕭以盧皓月的性命為餌,一步步將丁銳帶入那個精心編織好的大網的時候起,丁銳再沒有能保持住那顆任何事情都不為所動的心,對白蕭蕭的話,完全失去了分辨真偽的能力,簡簡單單就信了。
當丁銳趕到破廟的時候,破廟外面的幾具屍體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開始害怕,腳步也慢了下來,破廟裡面無聲無息,臉一絲一毫活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他也許逃走了,不,他肯定逃走了!”丁銳不斷地在心裡對自己做著暗示,雙腳一步一步往破廟走去,不敢停,不敢退,也不敢加快速度。
就這麼短的距離,一步步走,總是要到的,丁銳終於還是跨進了那間破廟。環顧了四周,散落了一地的黑衣人,以及一個女子的屍首,卻沒有盧皓月的。
丁銳忽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勉強自己笑起來,自言自語:“太好了,沒有屍體,沒有屍體也就是說,他沒死,逃走了,太好了。”
只是,這樣的自我安慰,在丁銳看到地上一灘血跡,以及血跡邊上的那一把雪煉劍的時候,被徹底擊碎了。
丁銳如同深秋樹枝上最後一片葉子辦,瑟瑟發抖,極力地想要抓住最後一點生機,卻是隨時都會被風吹落。
丁銳慢慢地挪動步子,走到雪煉劍的旁邊,本想撿起劍,然而整個人卻癱坐下來,只是緊緊地抱著雪煉劍,強忍著自己心中所有的悲痛,儘管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龐,落入地上的血水中,他依舊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彷彿只要自己哭出來,盧皓月就真的不在了一般。
比悲痛更讓丁銳瘋狂的,是那蝕骨地悔意。許多事情騙得了別人,卻絕對騙不了自己。將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境地,把自己一步步逼入絕境的人,不是白蕭蕭,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