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些土地,看起來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了。可是,那畢竟是半壁江山,鳳隆始終捨不得,便放下了些戒心,問夜千度:
“能不能再減少些割地?你既然有本事說服呼延馳,那……”
“陛下,”夜千度稍微攏了攏自己的衣衫,抬頭看著鳳隆說,“草民應承了呼延馳幫他奪得大宛的皇位,才換得這樣的交易,再想少,恐怕很難。那呼延馳雖說資質愚鈍了點,但總是大宛的皇位繼承人,討價還價的事情,他並不笨。”
“什麼?你…你憑什麼答應……”鳳隆氣極,“干涉別國的皇位之爭,你拿什麼去答應!”
“陛下難道以為讓呼延無雙繼位更好?”見鳳隆不說話,夜千度才又不慌不忙地說,“雖說我們不知道大宛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來是上天不亡我東臨,好不容易才把呼延無雙弄走,可不能再放出來了。”鳳隆極力剋制著自己的脾氣才沒有把眼前的夜千度撕碎,終於是冷哼了一聲,坐了下去。
“陛下,十日後,便是正式簽訂和談書的日子,請陛下做好準備。”夜千度淡淡地提醒著。
“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下去吧!”事已至此,鳳隆也無話可說,即使承認夜千度幫了自己,可鳳隆對夜千度也起不了半點好感。
鳳隆對自己的厭惡,夜千度自然知道的,沒有皇帝會喜歡一個權傾朝野的人。幫助鳳隆談和談書的事情,夜千度才沒有那善心,不過,若是江山沒了,自己積攢的這些權勢也就沒了用武之地,在夜千度的心中,這東臨,幾乎已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才出了御書房,夜千度便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冷笑著離去了。
夜千度沒有官職,在皇城內自然不能駕車,雖然即使他就算是跨馬遊街現在也沒人敢攔他,但是夜千度不會這麼做。無論權勢有多大,夜千度能回去的地方也只有一個,他必須小心地守護住。
可是夜千度不知道,當他前腳立刻,後腳,便有人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鳳惠澤跪到了地上,“兒臣對家人管束不嚴,請父皇恕罪。”
鳳隆見到鳳惠澤進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便是抑制不住的怒氣,可最終還是被隱忍了下來。不是鳳隆對鳳惠澤念著什麼父子情分,實在是不能動鳳惠澤。滿朝上下沒有人不知道,鳳惠澤現在是在夜千度的庇護下的。
“起來說吧!”鳳隆嘆了口氣,轉念一想,或許能從鳳惠澤口中探聽到夜千度的弱點,便佯裝無意地說,“他現在可是我朝的救命恩人,別說你,我都管束不住了。”
鳳惠澤聽了這話臉色稍微有些難看,卻也沒有多大起伏,安靜了一會兒之後,鳳惠澤沒有接著鳳隆的話,而是說:“如果父皇打聽不到九皇弟的下落的話,去打聽一個叫做居然的人,應該會有線索的。若是居然也打聽不到,那就打聽一個叫臨風的人吧…兒臣告退。”
不給鳳隆繼續說話的機會,鳳惠澤就已經站起來退了出去。
“居然?”鳳隆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就是九王爺身邊的侍衛。”一直不做聲的曹德忽然出聲。
“什麼?”鳳隆詫異地看著曹德。
可曹德又沉默了。
顧不得許多,有了找到鳳九霄的線索,鳳隆就要招來自己的暗衛去打聽,可才要吩咐,轉念一想,卻說:“這件事,吩咐白蕭蕭去做,務必要隱秘,還有,我們的人繼續打聽九霄的下落,維持原狀就可以了。夜千度既然能阻止我們找到九霄,定是對我們的人的行動了如指掌了。呵,三個兒子,總算還有那麼一個,能為我著想啊……”
“是。”沒有多餘的話,曹德放下手中的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