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見面,他憑著從戰場上生死相搏得來的寶貴直覺,就確認陳恪和眼前的這個人是最可怕的敵人,所以當風震大搖大擺地走到他的攻擊範圍之內時,他並沒有貿然攻擊,而是想觀察一下對方的舉動,片刻之後,有個冒失鬼開槍了,於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怖。風震的那種直覺,令他自愧不如,而且羨慕得要死,風震的那種從容,也令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他架好槍,等待著最好的時機,而當他覺得那時機已經到時,卻突然現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風震的監視之內。
“他竟能擋下偷襲者的子彈?”安德森流著冷汗,“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著,手開始顫抖,卻再沒勇氣擊出第二。
風震在笑著,一手提著刀,一手端著槍,還在向那民房逼近,安德森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如果不利用這機會擊殺風震,風震在殺了屋裡那人後,一定會立刻衝過來殺掉自己這個偷襲者。
他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恐怖,將狙擊槍重新端好,眼睛靠近瞄準鐿,仔細而又小心地對準風震的頭部,這時,他現風震也正在看著自己,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他感到一陣寒冷,不斷提醒自己,那隻不過是巧合,然後開了第二槍。
在他扣扳機動作完成的同時,風震也再次移動手臂,那巨大的刀刃擋住了他的頭部,讓致命的子彈被彈飛到一旁。
“他不是人類!”安德森腦海中瞬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失魂落魄地看著風震,靈魂已經被震撼飛出體外。
“沒有任何希望,我們都會被他殺死。”他喃喃自語著,話音剛落,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不,至少你不會。”
他猛然回頭,看到的是另一個讓他感到恐懼的人――陳恪,他驚慌失措,竟然一下將狙擊槍撞下樓去,他慌忙將手伸向腰間,去拔那隻銀色的大號自動手槍。然而他的動作只到一半時,陳恪的腳已踢在他胸口,他感覺到自己的胸骨開始碎裂,也感覺到風從自己耳邊吹過。
“殺戮平民的混蛋,再見。”陳恪站在樓頂邊緣,看著墜落中的安德森,冷冷地說道。
當安德森帶著恐懼的驚叫聲從樓頂墜落時,風震已經來到那間房子近前,輕機槍的子彈剛好打完,他將它隨手扔在一邊,大步向破碎得不成樣子的窗子走去。
樸大造驚恐地蜷縮在窗子邊的牆角,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間被子彈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屋子。二十幾年的從警經驗中,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對手,在這人面前,槍彈似乎成了無用的廢物,自己那準確的射術似乎只是小孩子的把戲,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會死……”樸大造喃喃自語著,幾乎要陷入絕望的瘋狂中。而就在這時,外面的槍聲停了,他微微一怔,隨後如同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他沒子彈了!”他在心裡狂叫一聲,兩手分別握緊手槍和微型衝鋒槍,準備立刻衝到窗前,對著那個瘋狂而可怕的傢伙宣洩火力,而就在這時,一陣磚石斷裂的聲音自他頭頂傳來,那聲音一閃即沒,當樸大造意識到時,他現自己的視線開始向左右兩邊傾倒,在生命的最終,他的一隻眼看到有一柄寬闊的刀刃。
那是風震的開山刀,它斬破了牆壁,將躲在牆角的樸大造分成了兩半。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最可靠又最犀利的武器,還是冷兵器。”風震感嘆著,用力一轉腕,開山刀刀刃旋轉著從牆中抽出,將半邊牆壁破壞。
他拾起輕機槍,背好開山刀,抬頭向十九層樓頂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陳恪。兩人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中隱含著敵意,但並不明顯,這說明在最後一個對手死掉前,對方仍會遵守協議,互不相攻。
“他是個守信的人。”兩人幾乎同時在心中這樣想,然後,同時離開了目前立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