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結束後半小時,郄龍被送入一個乾淨整潔明亮的房間內,淺色調的裝修風格令人感覺很舒心,尤其是先前在牢房和密封的囚車裡待了很久,心情極為壓抑。他身上的鐐銬已經被摘掉,而且也洗了澡和換上乾淨的衣褲,狀態看上去還不錯,但臉上還是帶有明顯的憔悴之色,畢竟是被關押折磨了很長時間。
郄龍坐在屋內的環形沙發上,透明茶几一塵不染,上面擺著一盆不知名的鮮花,與周圍的陳設十分協調,更添勃勃生機。他坐了一會兒,不見有人進屋,遂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檢視外面的環境,滿眼全是茂密的熱帶植物,甚是濃綠。他知道這裡是警察局,但看不到樓下院落裡有人員走動和警車進出,估計並非主要的辦公區域。
他的視線被濃綠的植被阻擋,看不見警察局外的情況,只能聽到來往的汽車上,估計是在市區內,具體地點不明。費爾南多警長說這裡是南美b國,m國情報局竟然把自己從遙遠的印度洋送來這裡,真是不惜代價。看來他們跟瓦希德脫不了干係,急於想找到對方的下落,當然也不排除是神秘勢力在幕後操控。
他皺眉思忖之際,身後傳來房門被開啟的聲響,然後便是高跟鞋的踩地聲,很是清脆。他當即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身穿淺色職業套裝的女人走了進來,年紀和自己相仿,棕色面板搭配黑亮的長髮,典型的拉丁美女。他隨即走過去和對方握手,然後進行簡短的交談,得知她就是來給自己檢查的醫生,名叫阿曼達。
阿曼達很快請郄龍坐回沙發上,隨後端來兩杯清水,優雅地坐在他的斜對面,保持一定距離。她自稱是心理醫生,負責幫助郄龍恢復記憶,但並未馬上談論與之相關的話題,而是詢問郄龍對房間的佈局和陳設怎麼看,緩解一下初次見面的尷尬。她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裹著黑絲襪極為性感,偏偏含笑端坐,更是撩人。
郄龍並沒有失憶,費爾南多警長派心理醫生來幫助他,顯然並不相信自己,需要阿曼達來驗證。他接觸過一些心理醫生,可並不瞭解如何治療失憶,需要小心應對,看似無關緊要的詢問,背後卻有很深的含義和目的。就像現在讓他談談對房間佈局和陳設的看法,看似閒聊,緩解尷尬氣氛,其實另有目的,必須多加小心。
他不動聲色,重新打量一遍房間的佈局和陳述,不久開口說道:“我對家居裝修完全不懂,如果真要說說看法,就是感覺看上去挺舒服,沒有壓抑感。”
阿曼達微笑點頭道:“懂不懂家居裝修沒關係,關鍵是直覺,然後第一時間說出來,不要多想,這對恢復記憶很有幫助。”
郄龍聳聳肩,神色黯然地說道道:“但是記憶是看不到的,如何能有直覺,恐怕很難恢復記憶力!”
阿曼達繼續微笑說道:“失憶原因有很多種,有些是暫時的,有些則是長期的,不能一概而論。從你的年齡和經歷來判斷,應該是頭部遭受撞擊而出現了失憶,準確的說,是由外力造成了記憶障礙。只要找到記憶障礙的原因,很快就會想起消失的記憶,恢復正常。”
郄龍抬手摸摸頭部,沒感覺有疼痛的地方,猶豫說道:“感覺不到疼痛,真得遭受了撞擊?”
阿曼達道:“人體腦部的構造非常複雜,醫學界至今都沒完全搞清楚,撞擊的力度不是關鍵,重要是部位和所處的環境。我和費爾南多警長談過了,知道你昏迷醒來後,一直遭受關押,其間還被毆打虐待過,這些可能都是造成失憶的因素。”
郄龍道:“我醒來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之後的關押毆打虐待卻記得很清楚,不太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阿曼達道:“這個很難說,也許是這些經歷給你造成極大的精神壓力,從而導致失憶加重,相互間應該是有關聯的。”
郄龍故意露出一臉很無奈的表情,嘆氣道:“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