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給女人遮擋,羅溪玉也顧不得其它,急忙連走帶跑的從“黑棺”取了衣服和毯子,然後給蜷在地上的女子蓋上,扶到了棚子後面。
女子確是貌美,唇如櫻桃面似月,一身的肌膚吹彈可破,她此時似乎已被嚇得傻了,只能本能的哆嗦著,任著羅溪玉給她穿上小衫外衣鞋子。
這些都是羅溪玉沒穿過的,聖主為她置辦了不少,一直在箱裡壓著,直到給那女子用水擦過了臉,梳好了發,那十七八的芳華少女才好似清醒過來,捂著臉不斷的開始啜泣起來。
任何女人經歷到這種事都是種巨大的傷害,羅溪玉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因為無論說什麼都似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旁觀敷衍,她覺得自己就算是心理強健點吧,如果代入其中,也是要受不了崩潰的,何況是此地保守的古代女子。
這個少女清醒過來沒有立即撞牆自盡,已經是很堅強的了,羅溪玉覺得可憐之餘,只得不言語的站在旁邊,遇到這種事恐怕別人的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只得發洩出來,自己從陰影中走出。
此時羅溪玉不敢離開她半步,就怕她會想不開發生意外,但心裡又掂記著聖主,於是,就掂著腳往棚外望,劍三劍四早就站在羅溪玉不遠的棚外,羅溪玉心中稍定,然後看向遠處,見聖主還在那坐著,而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已經除去了身上的繩索,彎著腰不知在與聖主說些什麼,似乎又是在哀求什麼事。
而旁邊的葛老站在聖主旁邊不斷的摸著發須,似乎也插言了幾句。
難道這父女二人與聖主認識?想到之前聖主說的那句什麼鬼煞掌,羅溪玉不由心裡嘀咕。
然後看向坐在那裡哭的厲害的女子。
待羅溪玉再度望出去時,劍三對她做了個手勢,那是聖主讓她們過去的意思,她抬目正好與聖主看過來的視線相對,此時的羅溪玉正歸心似箭呢,她與這位姑娘萍水相逢,可憐她的遭遇,可是心裡又掂記聖主,就是離了這麼點距離,也擔心的想回去看著他。
她看到後,便立即去扶那位姑娘:“姑娘,你爹爹喚你過去呢,快將眼淚擦一擦……”她取出帕子遞給她,然後扶著她肩膀站了起來。
剛才還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子,此時卻聽從了羅溪玉之言,接了帕子擦了臉上的淚痕,並努力收起了悲色,臉上帶出一絲無謂的清冷,女子將帕子還與她,道了聲謝後。
便與她走了出去。
這段路本不遠,但因剛才經歷的事,雖然馬與人屍都被清理拖走,但血跡還留在地上滲進沙子裡,少女走的極慢,似難以度過剛才那場羞辱,又似要渡過心裡的那道坎。
直到慢慢走到那四十歲男子身邊,而羅溪玉將人交與那男人手中後,便急忙站在聖主身後,四下看了看,又小心看了眼聖主的臉色,很平靜,也不見什麼陰沉,這才放下心來。
“霜兒,這位就是東獄的聖主,你小時爹還帶你去過東獄,曾見到聖主一面,還記不記得……”男人情緒有些激動。
尤霜兒此時臉色蒼白,眼尾稍紅,眼角帶淚,顯得一身嬌病又楚楚可憐如弱柳拂風。
羅溪玉取衣服時也沒注意,只記得她原來穿得是素白,取的也是一套白衣,因為聖主給她辦置的衣物料子都極為名貴,價值不菲,但缺點就是不耐穿,她每日要做的事很多,一路上不僅在行路,還要生火做飯,洗衣漿布的,簡直是女人當半個男人使,所以這種素色她都很少用,只挑深色的,加上為路上方便,外面索性都只穿聖主的黑袍,帽子一扣,臉都遮一半,不仔細看都看不著下巴。
可是此時隔著幾米,再細眼看此女子,只覺得那一身她還沒穿過的白色紗裙,腰間是水藍絲軟煙羅繫結,垂於腰側,而墨色的秀髮上挽起斜插著她隨手拿的一隻蝴蝶玉簪,未施粉黛又淚眼蹉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