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寫“純小說”。
與此同時,就在這幾年裡,純文學期刊走到了生死邊緣。文學期刊的出路成了主流文學界的一大熱點。而凡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文章,絕不包括那些動輒十幾萬、幾十萬發行量的型別文學期刊:《今古傳奇》、《科幻世界》、《大俠與名探》、《奇幻》……甚至,締造了“打工文學”這個特殊型別的《佛山文藝》。不過,當筆者不是閱讀這些文章,而是與純文學編輯們私下打交道時,他們無不對型別文學期刊那巨大的發行量表示驚羨。
也正是在這幾年,網路文學大行其道。現在,無論你開啟哪個大型文學網站,都是分門別類地把作品歸擋:科幻文學、奇幻文學、武俠文學、軍事文學、偵探小說、歷史小說……有的竟然能開列出二三十類之多。
當然,這些還只是功利化、經驗化的認識。筆者為了寫《科幻影視概述》,閱讀了電影理論界的一些著作,這才發現,關於型別電影的討論在電影界由來已久。甚至有《電影創作型別論》這樣的專著(桂青山著,中國電影出版社出版)而同樣在電影網站上,影片也都是以型別來分別的。不久前,馮小剛的《天下無賊》熱映,而據他自己說,他最初的計劃便是拍一個很細分的市場型別——盜賊片!好萊塢和香港電影裡一直有這個型別。
與純電影、純小說的勢微呈鮮明對照,型別電影、型別小說大行其道。幾乎是個不爭的事實。為什麼會這樣呢?它首先是文藝作品總數大大增加的結果。由於技術原因和社會環境的開放,文藝作品種類翻番地增加。文革前十七年,全國出版長篇小說三百五十部,平均每月一部有餘。中篇短篇數量肯定要多一些,但與今天的浩如煙海也是無法相提並論。
這麼微小的出版量,意味著讀者的選擇面極小。一年才十幾部長篇,如果再分成許多類,幾乎不可想象。另一方面,作品種類少,也意味著讀者難以分化。對於一個文學愛好者來說,幾十萬字的長篇小說不過是他一兩天的精神食糧。因此,一個熱心的文學愛好者完全可以讀盡當時出版的所有長篇,外加大部分中短篇。而全國的文學愛好者,也因此而不會明顯分化,因為這一年十幾部長篇和同樣數量稀少的中短篇,就是他們的共同語言。
所以,即使象《林海雪原》這樣的小說已經有“驚險小說”的萌芽。在電影界也有了“反特片”這個型別。但型別文藝在當時,只能處在萌芽階段。
如今的文藝格局已經大異當初。長篇出版量在1999年就越過了一千部。如今只會更旺盛。僅筆者認識的這些文友,加在一起,一年總要有十幾部長篇送進書店。而這些人只是全國作者的蒼海一粟。長篇如此,中短篇的數量肯定要加幾倍。
這麼多作品,已經不可能有人,即使是以讀小說為職業的評論家,能夠把它們都看完。普通讀者來到大型書店,面對的文學類書櫃上,也自然會分成各個種類。筆者到北京、天津、重慶、成都、長沙、青島等地時,都逛過當地最大的書店。每個書店都是按型別小說對文藝類圖書分別擺放的(“科幻小說”有幸在上述書店都有專櫃)。
小說出版種類巨大,意味著讀者口味自然分化。每個人一年看幾十部小說,那麼他勢必要挑與自己興趣相近的作品。於是,每個型別小說都擁有一大批忠實讀者,再加上一批過客。這樣便保證了它們的基本市場。
所以,小說的型別化,或者說型別小說的發展,首先是市場化的結果。在《型別電影的商業機制和商業倫理》一文中,作者郝捷(北京電影學院電影研究所)開宗明義便講到:目前中國電影創作的出路在於商業電影。商業電影的主體是型別電影,它對經濟機制有必然的依賴性。就商業運作來說,型別電影有對普通觀眾選擇權的承認和尊重。《中國電影:創作與市場》228頁。如果把“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