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過濤當機立斷,說:“破門。”
楚天闊手按艙門,運氣一震,門閂即斷,移開房門,內中果然無人,地板上木板被卸開,有個容人身的洞口,直通地下貨艙,顯然人已經從地洞中鑽出。楚天闊一見不妙,立刻往貨艙地下躥去,燕過濤趕忙隨後跟上。
楚天闊趕到貨艙,只見船老大正往裝玉石的箱子上淋燈油,一聽有人進來,立馬取出火摺子就要吹燃,楚天闊見狀,連忙出掌一道掌風擊向船老大手腕,船老大手腕受痛,火摺子掉了下來,但火摺子上已經閃著火光,遇上油就能燃起,楚天闊一身燕形身法躥步上前接住火摺子,以免點燃地上的燈油。
船老大見燒船的計謀被破,臉如死灰,也不反抗,抱著受傷的手腕蹲下身子,嗚嗚哽咽,哀鳴到:“我沒用,婆娘孩子都被人殺了,連一批貨都燒不掉,我真沒用。”哭聲哀怨,聞者不忍。
燕過濤見防範及時,也沒釀出什麼禍害,也不忍去苛責一個喪親之人,看著船老大一股復仇的恨意已經隨著這次不成功的陰謀而灰飛煙滅,知道他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於是讓邱福帶他回去休息,把船老大安排到船工的艙房去住,時刻有人照應著。
邱福領著船老大走出貨艙,往旁邊船工住的艙房走去,經過剛才的聲響,船工們也驚醒了,在門口張望著,邱福把船老大交給他們,囑咐他們好生照料,船工們就把船老大往艙房中扶去。
楚天闊把火摺子掐滅,說:“好險,以後他會鑿船,沒想到來這一招,一旦著火,整條船都毀了。”
燕過濤說:“可能是怕鑿船動靜太大,驚醒我們,所以改用火燒,好在你及時警覺。”回頭對圍觀過來的夥計說:“你們拿草把油跡擦掉。”夥計們領命就幹起活來,燕過濤帶領幾個鏢師回到甲板上。
楚天闊說:“船老大這次意欲縱火,至少也了結了他的心魔,我們不用再擔心他了。”
燕過濤點點頭說:“沒錯,人在悲喜之中最容易中魔障,執迷不悟,墮入魔道,這種時候往往需要有人當頭棒喝方能醒悟,不然就會沿著魔道一路走下去,最後成了瘋魔或者自尋短見。這次好在崔老大被我們及時制止,不然他自己也不會逃出,葬身火海,因為他已經沒有了生念。”
眾人聽得這番玄論,頗覺神奇,暗暗咂舌。
燕過濤接著說:“你們練武也一樣,必須放下悲喜,尤其是練內功心法,更得心無旁騖,專注一心,才至於被心魔所惑,進入魔道,人情世事其實也武術之道都相通,你們以後慢慢領悟吧。”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孫慕蓮,孫慕蓮知道燕過濤是在指點自己練武不要操之過急,而且要放下父仇才行,迎著燕過濤的眼神點了點頭。
燕過濤見事已了,於是囑咐大家都去休息,明早好繼續啟程,說完自己就先回艙房中去了。楚天闊見邱福一個晚上盯著船老大的艙房,眼神疲憊,就說:“邱大哥,我看你是睏倦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巡視一下,晚上等牛鏢頭來替我。”
邱福聞言大喜,也不客氣,道了個謝就往下走回艙房去了。
那邊廂燕子卿還在陪孫慕蓮練刀法,楚天闊遠遠說:“燕姑娘,我過去可否?”這是避嫌之舉,如果師徒傳授武功心法,一般外人都不得擅近。
燕子卿說:“只要楚大哥不怕再挨兩耳光就行。”說完呵呵一陣笑聲,還沒忘記剛才的笑話,孫慕蓮也跟著大笑。
楚天闊摸不清楚到底能不能過去,只有呆在原地不動,燕子卿說:“跟你說笑著,過來吧楚大哥,我們在練招式。”
楚天闊這才緩步走了過去,燕子卿持刀而立,孫慕蓮在一旁舞弄著刀法,楚天闊見孫慕蓮的刀招開合有度,防守中帶有進攻,刀勢也頗為凌厲,手腕運力也很流暢,知道她內功有所增進,向燕子卿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