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弈劍術的精髓。
元越澤在那一瞬間有些頭痛,這些人來歷不明,打探又毫無訊息,嘴巴死活也撬不開,卻在暗中不停地與自己作對。元越澤這一刻心頭第一次泛起一種無奈的感覺。
電光石火間,七人聯合,強大的攻勢已逼到元越澤身前。
元越澤眯起雙目,瞳孔猛然一縮,隨即瞪起雙眼,瞳孔隨之擴大,眼眸中神光暴射。長劍翻飛中,如天馬行空般沿某種語言無法形容的玄異軌跡劃出七道隨意的劍痕。
除元越澤外的所有人眼中滿是訝色。
並不是因為元越澤再次消失在他們眼前,而是元越澤所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如虛似真的抱劍女子的身影。
情景說不出的怪異,叫人只覺不可思議。
抱劍女子的淡淡形象一現即逝,站在那裡的還是元越澤。
那種視覺上的錯覺,如真似幻,縹縹緲緲,只教眾人心頭驚駭不已。
七道劍痕好似有生命與預知能力一樣,將他們掩飾真實意圖的漫天影像行進路線全部封死。
這種眨眼即逝的生死搏鬥中,根本不可能有變招的機會。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將全部氣機,力道融入一尺多的圓形空間內,意圖與元越澤拼個你死我活。
元越澤嘴角立時逸出一絲笑意。
七道劍痕早已失去它們的作用,元越澤手腕連續作出玄奧精奇至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動作,長劍明明翻飛跳躍,刺出時,卻只有一劍。
大巧若拙的一劍,不變之中寓萬變的一劍。
劍尖所刺的,正是那個氣機罡球的中心最強一點。
劍聲烈嘯,殺氣奔騰。
人如流水,劍若精鋼。
一聲如悶雷般讓人氣血翻騰的聲響過後,慘號之聲接連響起。
臉色略顯蒼白的元越澤渾然忘我,似是在回味剛剛這一招。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被一聲輕微的呻吟聲喚醒,低頭望去,地上幾乎都是屍體與殘肢斷臂,唯一一個還有氣的人已經是氣若游絲地跪坐在那裡,臉色麻木,眼神空洞地望向身前一丈處的元越澤。
元越澤踏前一步,正欲結果他時,突然聞聽後方傳來一句大喝:“住手!”
隨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師妃暄與那陌生男子站立的方向,那陌生男子似是不知為何已昏睡過去,而師妃暄的咽喉亦被一個烏金戰將死死扣住。
婠婠與嘎多本就是同師妃暄二人站立在不同方位。元越澤眼見師妃暄被擒,第一反應是望向婠婠,卻見嘎多身前多了一具屍體,想來該是要去擒婠婠要挾元越澤之人。
元越澤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眼擒住師妃暄之人,心裡卻在暗想這些人果然不簡單,居然可以無聲無息地分出兩人擒拿二女作為最後的保險措施。
但他們的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
元越澤理也不理師妃暄被擒之事,長劍緩緩由仍然在呻吟的烏金戰將百匯穴處插入,如厲鬼一般的淒厲慘叫接連響起,殘酷得連遠處的婠婠都有些無法忍受。
“我叫你住手呀!否則我立即斃了她!”
擒住師妃暄的人顯然慌了,本以為女人會是元越澤最大的軟肋,哪想得到他居然不理師妃暄這等美女的死活,殘殺手法更好像是在示威一般!
整柄劍沒入天靈蓋,被元越澤折磨的人終於解脫了。上半身直直地被釘在地上。
隨後疾拔長劍,望著那腦袋被破了個窟窿都不流一滴血的人,元越澤搖了搖頭,轉身輕笑一聲:“你殺不殺她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況且你若殺她,我必將你渾身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那烏金戰將已是唯一存活之人,他的目的不過是想逃跑而已,否則以這些人不怕死的習慣,早上來與元越澤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