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來幫你的。”魔夜聽劍背過身,淡淡說道:“我只是一個找不到兄弟,又看不到好戲,極度失望的人。”
看著魔夜聽劍離去的背影,赮畢缽羅暗道:“此人看來,全然不遜鬼刃夕痕,亦是劍界不世奇才,值得關注。”
“但現在令我疑惑的是,逆三教的人怎麼會突然找上我?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與逆三教的人有過接觸。”
想著,赮畢缽羅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四顆頭顱上,隨即恍然大悟。
“或許他們今日的狙擊,是受神機的命令。”
“嗯神機無緣無故,實在來得莫名,算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思考了片刻,什麼也有用的結論也沒得出來,赮畢缽羅只好暫時將心中疑惑壓下,然後繼續朝著琉璃仙鏡疾疾而去。
······
另一頭,沿著遠滄溟給的線索,縹緲月跟著金色游魚逆流而上,來至一處奇絕之地。
只見一片青池處雲中,翠竹成壁,輕煙掩地,天近於頂,若收乾坤為室,居之飄然如仙。
“此地極為不凡,應該就是遠滄溟說的地方沒錯了,但為何不見人影?”
就在縹緲月環望著之時,江中金色游魚忽然躍出水面。
此時,又見點點墨浪憑空而現,轉眼間,墨浪彙集一處,一道身穿雪白儒袍,前面點綴著貴氣金色龍紋、滿頭白髮的清冷人影驀然出現在江水岸邊,背對著縹緲月。
“先生就是儒門聖司墨傾池?”
看著超然不凡的背影,縹緲月試探開口。
“告訴我,你在此地看到了什麼?”墨傾池卻是直接跳過了縹緲月的問題,繼而反問道。
“墨,傾池。”
縹緲月不假思索的道出眼中所見之景,隨即猛地恍然,“清池染墨仍清,是表即便遭受染汙,也要維持清心,聖司心堅意定,不移本心,如今動亂之世,更需聖司這般清流,來引領眾人歸和。”
“哈,立意不差。”
只聞墨傾池輕笑一聲,似是讚許,但隨即話鋒陡然一轉,說道:“但你所見,仍在表象,清池之下,暗流汙穢,乃是世所常見,又或因外來一物,而爭起沙塵,譬如現今。”
說到這裡,墨傾池轉身看向縹緲月,繼續說道:“若非如此,儒門也不會被人操控利用,導致今日只剩你一人。”
“聖司都知道了?”縹緲月愕然。
“我雖居於幽僻之地,但對當前局勢也瞭然一二,儒門之難,實乃禍起自身,盲目自信,急躁偏行,焉能不亡?”
“聖司的意思是,不肯現在入世,主持大局?”
縹緲月一下就聽出了墨傾池話中的婉拒之意,當即皺了皺眉,她甚至現在如果沒有高人坐鎮儒門,別說振興儒門,就連報仇她都不做到。
想到這一點,縹緲月柔掌微緊,情緒也有了一絲波動。
這點微末變化自是落在了墨傾池的眼中,他淡淡回道:“主持什麼大局?如今天闕僅剩你一人,在此在彼,有何區別?”
“這”縹緲月一時語塞,想要反駁,但又覺得墨傾池說的沒錯,因此只得沉默不語。
墨傾池見狀,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你連日奔波,傷勢未復,這幾日便留在文詣經緯養傷吧,待你完好,我們再談。”
“聖司,我一定會再來,請。”
縹緲月知道墨傾池有意送客,也不好繼續賴在這裡,告辭一聲,便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