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的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境,卻只是害怕這樣的他會消失不見,我急忙抓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望著他,他微微一愣,眼內的溫柔瞬間消散,滿滿的都是哀傷。
我心中一痛,翻身坐起,緊緊地擁住他,他也將我攬在懷裡。片刻之後,他說道:“朕不會讓他娶你的。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異常貪戀他的擁抱,彷彿已經幾百年幾千年未曾見到他一般。過了半晌,我鬆開手,看著他道:“外面一切都好麼?”他看著我道:“你就待在這裡,哪都別去,什麼都別想,一切有朕呢。”
我輕笑起來:“朕,朕的,我聽著都彆扭。”他笑彈了一下我的腦門,說道:“也就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了!”我笑的有些恍惚,笑意慢慢凝住,絲絲愁苦又漫上了心頭,他也止了笑,看著我道:“日後不許再有這個表情,我只要你笑,什麼都不許想,知道麼?”
我點點頭,他俯身吻了下我,接著站起身。我急忙拉住他道:“你去哪裡?”他低頭道:“我還要處理些事情,你安心在這兒休息,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點點頭,鬆開了手,他摸了摸我的頭髮,轉身出門。我注視著門簾掀起又放下,心裡迴響著剛才的話,他不會讓八阿哥娶我的?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霎時又泛起了一絲涼意。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第四子愛新覺羅•;胤禛即位,改年號為雍正。我在養心殿內也已待了六日。
我不知道如今自己除了待在這裡還能做什麼,又應該做什麼,雪蓮是前日進宮來服侍我的,如今她手下還有兩個宮女,一個叫喜兒,一個叫秋菊。還有兩個太監,每日都來傳膳請安,周圍忽然多出了這麼多人服侍,除了一時間還不太能適應,更多的則是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究竟算什麼,我算是以什麼身份留在宮裡呢?胤禛他心裡是如何想的,我也不得而知。
早上起來,雪蓮伺候我梳頭,我見她神色不大對,便問道:“怎麼了?好似受了氣般的?”雪蓮沒吭聲,暗暗撇了一眼旁邊正在給我擰帕子的兩個宮女,我笑了笑道:“你們先下去吧,我這兒不用這麼多人伺候的。”
那兩個宮女互看一眼,向我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雪蓮這才有些氣憤地說道:“主子您不必對她們那麼客氣。她們天天都在嚼您的是非,背後編派您,昨晚您睡下後我實在忍不過,說了她們幾句,今日竟是處處與我過不去了!”
我神色微微有些黯,低聲問道:“她們說我什麼?”雪蓮看了一眼我,小心地說道:“還不就是一些有的沒的,主子您可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別往心裡去!”我搖搖頭,說道:“沒事兒,告訴我吧,我也想知道外面如今都是怎麼說我的。”
雪蓮咬了咬下唇,說道:“她們……她們說您宮女……不算宮女,主子不算主子,福晉也不算福晉的……還說,說皇上與您不明不白的……”
我怔怔地盯著地面,編派我也就算了,可連宮女都敢這樣在背地裡議論胤禛,外邊兒就更不知道要說成什麼樣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恍惚地想了很多,有時會一遍遍地告訴著自己嫁給八阿哥的種種好處,可想到最後,心仍然是一陣陣地抽痛。我恍惚地搖頭道:“算了,隨他們說去吧!”
清殤·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二十七
我在屋內靜靜地坐著,拿過一本書無意識地翻著,喜兒和秋菊端了茶點進來,我隨口問道:“雪蓮呢?”喜兒回道:“回姑姑的話,雪蓮姑姑被蘇公公叫去了。”
我一愣,忙問道:“蘇公公是蘇培盛麼?”喜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點頭應是。我自覺問的簡直是廢話,還會有哪個蘇公公呢!想了想,我問道:“你們可知這兒原來的魏珠魏公公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