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因此她也能大概估量出這三個銀錁子的價值,不算多,也不算少,順手塞到阿祿嫂的公公手上,道:“這些日子蒙大叔照顧了,巴月也不能欠了大叔的,這些就算是謝禮。”
“這、這怎麼敢收……” 阿祿嫂的公公雖這樣說著,手卻縮得飛快,將那三個銀錁子拿去了。
巴月掃視了他們一眼,見阿祿嫂的公公心滿意足,阿祿還是渾渾噩噩,阿祿嫂卻心有不甘又不敢吱聲的樣子,心裡有了計較,也就懶得再同他們說話。
“這一日也傷了些元氣,我和奶孃要休息會兒,就不打擾大叔了。”
說著,她和奶孃把箱子抬進了屋裡,把門一關,再不管外面。卻未過多久,便聽到緩過勁來的阿祿嫂罵罵咧咧,將自個兒的公公和丈夫罵得狗血淋頭,到傍晚兩個兒子玩耍歸來,又被阿祿嫂逮著了一頓好打,卻是不管怎麼撒氣,都不敢再到巴月面前來,顯然對那個陰債陽債和判官老爺還是十分懼怕的。
奶孃見這些銀子衣裳失而復得,十分歡喜,小心放好,才拉著巴月的手,問道:“月兒啊,你真的在井裡見著判官老爺了?”
巴月思量了一下,便點點頭,道:“不但見著判官老爺,還見著了我那早亡的爹爹。”
奶孃一驚,道:“你見著老爺了?”
巴月偷偷用力掐了一把,擠出兩滴眼淚,道:“爹爹對月兒失望之極,罵月兒不爭氣,生生敗了林家,月兒被爹爹一罵,倒似清醒了許多,便對爹爹發下重誓,此番還陽,要忘卻過去種種,重新振作,再不受人欺負。”
這倒不是她故意要欺騙老人家,實在是她要給自己醒來後性情大變找個合理的藉口。
奶孃一下子又紅了眼,道:“怪道我見你醒來後,言行舉止都有些不同,卻原來如此,天可憐見,月兒你心地善良,往日在林家時,每到災年,便施粥於災民,行了功德,才終於有了今日的果報。”
巴月這才知道,原來林八月還是個樂善好施的,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算了,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也說不準。
雖然這樣想著,戲卻還要演下去,又掐了自己一把,再擠出兩滴淚水,繼續道:“爹爹還說,寄人籬下,終究難免要受人欺壓,讓我還陽之後,帶著奶孃,另奔他鄉,便是乞討為生,也強過寄人籬下受人欺辱,我若再丟了林家臉面,爹爹便不讓我姓林了。”
“這、這、這……”奶孃驚得手足皆冷,“月兒,你舉目無親,又能往何處投奔。”
巴月眨巴眨巴眼睛,道:“月兒不是還有些銀子麼,或可做些小買賣……這也是我林家的本業……”
“不成,不成,往日你手底下有一眾掌櫃夥計照應,這才讓你把林家家業繼承下來,如今你一個孤女,如何能拋頭露面,將來……還怎麼再嫁啊……”奶孃把頭搖得像個博浪鼓。
還能再嫁?
巴月一愣,突然發現自己的思想似乎走入了誤區,她還以為被休棄的婦人不可能再嫁了,這才想到自己做點生意養活自己。
嫁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她撓著頭開始認真考慮。古代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做生意的話,確實不太可行,對於古代女人來說,嫁人是一生的職業,幹得好的話,這一輩子也就不愁了。不過嫁人的話,那也得看嫁給什麼人,再來一個李少東,她可受不了。
“月兒,這些事以後再說,餓了吧,奶孃給你做些吃食去。”
奶孃說著,便去了,卻哪裡知道巴月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那裡苦思冥想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下去。
說實話,嫁人是可以,但是她可不想再落到手裡無錢的地步,說粗俗點,錢就是個王八蛋,拿來砸人最容易,沒有錢,就只能被別人砸了,林八月可不就是個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