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也不怕落了他人的口實,只是……他搖了搖頭,難道這女人不知道,一個被休棄的女子,又再一次被退親,會名聲掃地嗎?真不知道她是無知者無懼,還是根本就膽子大到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你怎麼又說這話……”邵九也是氣急,“我娶你,難道就是為了你手上的花布麼……若是這樣,我什麼法子不能弄到手,非把你娶回家麼?你……你……實在讓我傷心!”
見他急了,巴月反而有些心軟,沉默不語,靜坐了半天,才起身道:“我就信你最後一回,我回去等你三個月,若三個月內,你邵家不來迎娶,那麼,我林家就主動退親。”
邵九愕然,巴月卻轉身便出了門,徑自回去了。
石匠緊隨在她身後,直到遠離小鎮,他才沉著聲音道:“若邵家不來迎娶,你真的要退親?”
巴月點點頭,道:“這種事情就得當機立斷,最忌拖泥帶水,這世上又不是隻有邵九一個好男兒,我何必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沒了邵九,說不定我會遇上更好的。”
這話前半句是她的心聲,後半句卻完全是自我安慰了。更好的,世上哪有那麼多好男人,從她穿越過來起,碰上的男人裡面,也就一個邵九比較適合她。
“婚姻之事,豈如兒戲。”石匠似乎有些惱了。
巴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婚姻之事,不是兒戲,所以才要慎重,邵家今天可以因為懼怕李家而拖延婚事,便是我真嫁了過去,難保他日又會為了別的什麼利益而放棄我,這樣的婚姻,放棄了也未必是壞事。”
石匠聽得一呆,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只是如果就這樣找一家,換一家,用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完全沒有名聲可言了,到那時候,恐怕就連路邊的乞丐也未必願意娶她了吧。
這話只能在他心中想,嘴裡卻不能說出來,憋了半天,才悶聲道:“女人如花,經不起風吹雨打,沾惹了汙泥,再嬌豔的花,也會被人棄如敝屣。”
這個提醒,應該不算隱晦吧。
誰料到巴月卻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本姑娘是狗尾巴草,擰不斷,壓不倒,春風一吹就滿山遍野跑。”
這、這……樂觀過頭了吧?
石匠瞠目結舌,半晌無語。
巴月笑夠了,突然轉頭盯著石匠上上下下的看了很久,看得石匠寒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她才摸著下巴道:“奇怪呀,以前你沒這麼多話的,怎麼帶你出趟門,你話比狗屎還多。”
石匠頓時氣結,低頭一拍馬屁股,埋首趕路,再也沒跟這不識好人心的女人多說半句話。
“喂喂……等等我……”
“石匠……叫你呢,聽見沒有……”
“阿秀……啞巴了呀……”
“木頭木頭……你說說話呀,我保證不笑你了……也不嫌你話多……”
“喂,石匠,要是邵九不娶我了,你娶不娶我?”
“我覺得你人還不錯耶,雖然比邵九還差點,不過本姑娘不挑,差不多湊合著就行了……”
“如果我嫁給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麼,你知道嗎?”
“哈……我要剃了你的鬍子……讓你害羞的時候,再也不能扯鬍子裝鎮定……”
總之,歸途是愉快的,騎騎驢,呼呼馬,調戲調戲石匠,人生,就是這樣愜意。於是,邵家婚事帶來的陰影從巴月的心頭一掃而空。
最終,回到常安府的石匠哼哧哼哧的歸了家,因為馬車的車廂被拆了當柴火,巴月留下了一些錢做賠償,石匠也沒有拒絕地收下了。
巴月走後,算命先生賊頭賊腦地摸上了石匠的門,還沒有開口,就被石匠當著面甩上大門,毫不給面子的拒之於門外,氣得算命先生在門外直跳腳,大罵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