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老騙子還真有一套,批林八月批得挺準的呀,難怪跑到百陵州也混得開,連李府都特地請他去。
對算命一說,巴月從來不信,但也抱有敬畏之心,現在又聽奶孃這麼一說,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什麼她都不會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千兒八百年之後的生辰,現在說出來,還不得嚇死一大片。
“那個……紙……”鄒書呆怯怯的開口了,之前他插不上話,眼見不妙想悄悄的走,又捨不得到手的紙張。
“就知道你的紙。”巴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從屋裡拿出半疊紙來,“今天事多,就不找你了,明兒我過來對帳。”
鄒書呆得了紙,立時換上一張笑臉,道:“帳目都有,清清楚楚,八姑娘你隨時可來,哦,最好是午後來,莫誤了我教書。”
巴月又翻了個白眼,這書呆子,真是教書教上癮了。
等鄒書呆走後,屋裡就剩下巴月和奶孃兩個人了,阿祿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估計不用多久,今天發生的事,就會在村子裡傳開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難聽的話在等著她,但她現在也無心計較,倒是看奶孃神色驚惶,不由得又安慰了幾句。
最後奶孃也只嘆息了一聲:“邵管事早些來提親就好了。”
似乎她下意識的認為,只要巴月早點嫁出去,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李家的人這一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訊息傳過來,當然,巴月是不會知道大少夫人聽了總管的回報之後,當場就罵了一句“不識抬舉”,一轉頭卻眉眼藏不住喜意,待李大少爺回來,又面沉似水,道了一句“你自己想法子去,小賤婦爛泥扶不上牆,偏不知你是被哪裡來的雞屎糊了眼”,然後就自顧去了,獨留李大少爺在原地一臉尷尬,恨恨的摔破了一隻茶盞。
既然李家沒有做出反應,巴月自然就更沒把他放在心上,全心只管忙自己的事,先是跟鄒書呆對帳,好不容易磨了三四天,然後又被奶孃一腳踢進城裡去買紅布,當然,這對巴月來說,只是順路的事,其實她進城,主要目的還是到張記成衣鋪去,看看銷售,再跟張掌櫃聊聊,又到周圍的鋪子轉了一圈,許久沒來,她也要看看有沒有新的行情,做生意就是要與時俱進,而且還要搶先機,然後買點禮物去張府串門子,唯一一個姐妹,自然是要多走動的,不然感情生分了,還是她的損失。
最後她還到石匠家去逛了一圈。
一進門,她就大呼小叫:“喲,這灰雁你還養著呀,沒殺了吃肉喝湯?”
可不,大抵是翅膀上的傷還沒有好,籠子去掉了灰雁也沒飛走,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蹲在一塊廢石料上,歪著脖子看石匠給石頭打磨。
石匠看到她來,也不說話,繼續打磨他的石頭,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女人進他的門,比在自己家裡還隨便,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他管不了,也不想管,由得她去。
偏偏巴月哪兒也不去,就在他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下,然後託著下巴看看灰雁,又看看他,來回看了七、八次,才笑咪咪道:“恭喜恭喜。”
石匠瞥瞥她,知道這女人沒什麼好話,有心不理會,可是又忍不住,道:“恭喜什麼?”
“恭喜你有兒又有女,唔,連媳婦也快有了吧……”巴月說著,自己就笑得快要坐不穩了。
石匠一時沒聽明白,待聽到門口有驢叫了一聲,才猛的反應過來,巴月是在調侃他,那驢是他閨女,這灰雁是他兒,回頭養肥了送出去,求了親就連媳婦也有了。
這女人,真是一天不欺負他,就渾身不舒服呀。
石匠扯了扯鬍子,站直身體,將灰雁一抓,送到巴月面前,沉聲道:“送給你。”
“啥?”巴月一愣。
“你收下了,我可真就連媳